楊伶和獨孤麟正坐在一棵枯葉樹下促膝長談,院子的門吱呀著被推開,枯葉飄落在地,東總管帶著一隊人進入了鳳凰宗,蘇燮從身后走了出來,踩在鋪滿落葉的地上,“獨孤前輩,我來了。”
獨孤麟聽見熟悉的聲音,回過頭來,見到蘇燮時,他那一直皺著的眉頭才放松下來,長滿白胡子的嘴卻是苦笑了一聲“果然不出我所料,蘇燮,你一定遇到了很大的困難吧?”
他站在那,遲疑了一下,獨孤麟有意無意的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分明是已知曉流奕館慘遭滅門的事情,蘇燮嘆了口氣,轉身拉過楚桐雨的手,把她牽到了自己身邊。
楚桐雨眼角顫抖了兩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拱手說道“流奕館多年來有叛徒潛伏,一直處在水深火熱和腹背受敵之中,人心惶惶不可終日,昨日蜀山派突襲道館,因我們不幸被叛徒暗算,死傷慘重,無力對抗蜀山派,今日只有我和蘇燮安全逃了出來。看在館長和獨孤前輩有過交情的份上,楚桐雨懇求您,幫幫我們,幫助流奕館……”
韓奕被她的這一舉動給震顫到了,隨即從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楚桐雨面前,托住她的手,而楚桐雨不知不覺已經落淚,她雖然是個堅強的女孩,但再一次面對滅門之難,心中埋藏的童年陰影又回重現,這種悲傷和痛苦是別人無法理解的。
“別這樣,我又不是你師父,千萬別隨便給人下跪,不過你放心,流奕館發生的事我已經聽說了,韓奕是我的老友,我天山門當然會幫助流奕館重振天日。”獨孤麟扶她起身,一旁的蘇燮搭了把手,攙住了楚桐雨的胳膊。
楊伶聽說了此事,也是面帶惆悵,比起鳳凰宗未來宗主繼承人瘋掉的困難,流奕館遇到的災難才最可怕,幸好還有兩個人從流奕館逃了出來,如果全部搭在了里面,從此以后瀾州版圖上將再不會出現這個宗門了。
“小姑娘,你和蘇燮是同門弟子嗎?”楊伶問道。
楚桐雨安靜下來,用手指輕輕拭去眼淚,點了點頭。
“蘇燮是個天賦超群的孩子,有他陪在你身邊,一定可以奪回流奕館的,”楊伶把目光轉向蘇燮,微笑道,“而且你們又是同門弟子,蘇燮于我鳳凰宗有大恩,如果需要的話,我鳳凰宗也算一個。”
“真的?”楚桐雨問道,楊伶的意思是她也想加入天山門的隊伍,與他們一起對抗蜀山派,這突然其來的驚喜,領楚桐雨心中半信半疑,還摻雜著不安。
如果有這瀾州第二大勢力,鳳凰宗出手幫忙,還怕對抗不了蜀山派么?
可是……還有那個男人,被楚母和秋山鶴稱作整個瀾州最可怕的男人,他神秘強大,居心叵測,誰知道又藏著多少可怖的手段呢?
“當然。”楊伶眨了眨眼睛,用眼神向蘇燮傳達了一條信息。
蘇燮說道“楊宗主所言不虛,鳳凰宗的人都是正義熱情,他們會幫助我們一起對付蜀山派,另外,我還得會雷碧城一趟,那里,也有我的盟友。”
楚桐雨露出舒心的笑容,想到有這么多人真心實意的想幫助自己,一定可以戰勝困難的,這和十二年不一樣了,那個時候,楚家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堅實后盾。
“沒想到,蘇燮小兄弟人脈如此廣泛,看來,你的確是一個值得欣賞的正義之士。”楊伶贊賞道。
“你們也都幫助了我,我蘇燮是個有恩必報之人。”蘇燮想了想,肯定的說道。
接下來,兩人把流奕館發生的種種一切和獨孤麟說清楚,包括自己是如何逃出來的,甚至連歃血劍和鴻影刀的秘密也告訴了他,不過在此之前楊伶下令驅散了院子里的所有人,包括東總管,這些秘密只有他們才有資格知道。
“竟沒想到,流落在凡間百年不見的歃血劍藏在流奕館里?!”楊伶驚訝道。
蘇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