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祠。
祭堂香燭終年不滅,燭火將寬敞的大堂照亮。
樓府兩位少爺跪在供奉著祖宗靈牌的神龕下,這一跪便跪了兩個多時辰。
樓云飛打小在山上修行,體格強健,倒也無礙。
樓云亮多少受了點傷,跪了兩個時辰后,已是臉色蒼白冷汗淋漓,上身微微顫抖。
夜幕降臨,樓昊踱步來到祭堂,目光掃過兩人,眼神寒冷如冰,厲聲呵斥
“你們今日能過上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的日子,靠的是老祖宗的庇佑。
這一百多年來,我們樓家歷經磨難卻依然屹立不倒,靠的是什么?靠的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世襲龍騎軍統帥這頂官帽子。
你們好好瞧瞧自己,一個是有名師指點卻爛泥扶不上墻的廢物,一個是不學無術的敗家子,如若讓你們去龍騎軍領兵,能鎮得住下面那些人?
所以一直以來我也沒奢望你們有多出息,但凡事都有一個度,我沒要求你們手足情深,但同室操戈是絕不允許的。
龍騎軍和樓家以后都是樓云天的,你們將來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兩人都低垂著頭顱,一副悉心受教的樣子。
“亮兒,小青奴才犯主,你難逃管教無方之責,出去領二十大板。”樓昊聲音里透著冷硬的威嚴。
樓云亮抬起頭來,眼睛里閃動著驚慌,表情僵硬“是!”
“飛兒,你毆打兄弟,公然頂撞為父,出去領三十大板。”
“是!”
樓云飛心中嘆氣,也許這十大板之差就是兄弟倆在父親心中的位置。
這些年來,娘受盡委屈乃至含冤而死,他卻放任不管。
其實站在樓昊這個位置,把家族的利益擺在第一位樓云飛也能理解。
但作為兒子,他無法原諒父親的冷血。
母親死了,父親卻沒跟他提起過,仿佛母親這個人從未出現過。
這讓他寒心。
樓昊揮了揮手“出去領罰吧。”
兩人聞言告退。
樓云亮抬起右手,擦拭額頭的汗水,沖樓云飛陰惻惻地冷笑“你別得意,以后有你苦頭吃的。”
樓云飛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并未搭理,對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兒,無視他是最好的回擊。
門口早有親兵握棍棒候著。
不一會兒,樓云亮鬼哭狼嚎的叫聲響徹樓府,與宗祠外四夫人的哭聲交織成一首悲傷凄涼的交響曲。
蒙頭挨板子的樓云飛心中偷笑,誰能想到他這個境界已經產生內力,且操控靈氣的手段堪稱逆天,這三十大板如同給他撓癢癢。
“啊啊啊啊啊啊……”
“哦哦哦哦哦哦……”
“呃呃呃呃呃呃……”
樓云飛裝模作樣的嚎叫了幾聲,這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要不然又得遭人恨了。
執法的親兵打完四公子的三十大板后,看了眼對面如同死豬般趴地上的五公子,撓了撓頭,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
……
接下來三天,樓云飛都沒有出門。
倒不是他想隱居,實在是五公子被打得太慘,據說趴在床上第三天才敢翻身。
此時樓云飛要是生龍活虎地出現在大家面前,豈不是給自己拉仇恨。
這幾天樓云玲除了修行就是八卦,時不時讓彩兒去熟識的丫鬟那里打探消息。
然后蹦蹦跳跳地出現在樓云飛面前,嘰嘰喳喳地告訴哥哥樓云亮的慘狀,臉上的笑容像花兒一樣甜蜜。
黃昏時分,主仆三人剛吃過晚飯,三公子樓云山前來拜訪,并帶來一份請帖。
帖子是龍泉城四大家族之一楚家嫡長子楚清楓差人送到樓府的,邀請樓府幾位公子參加每季一次的‘龍泉雅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