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將寫好的紙折疊起來，小心收好，她想找個大夫給瞧瞧。今日夜已深了，她只能等明日。

這一晚上都做夢不斷，蘇慕早上起來的時候，頭昏腦漲，她坐在床沿邊，準備醒醒神。春梅在外推門，沒料到沒推開，門從里面上了栓，她覺得有些奇怪。

這些天蘇慕都起的很早，每次春梅來送洗漱水，她都跳完那什么操了。今天卻有點晚。

春梅敲了敲門，喚道“夫人，你可起了？”

蘇慕走過來將門打開，春梅看見蘇慕臉色，嚇了一跳，道“夫人，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臉色難看嗎？”蘇慕去銅鏡里照照。確實不怎么好，她想大概是因為昨晚沒睡好的原因。

春梅放下洗漱水，有些擔心地道“夫人，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大夫，這不正好可以問問，蘇慕道“有必要嗎？”

春梅看著蘇慕蒼白的臉色，忙點頭。

蘇慕道“那好吧。”

洗漱完畢，又用了點早點。蘇慕正要去找寶笙，她看到了桌上寶笙留下的購置清單。

就聽見春梅在門口道“夫人，陸大夫來了。”

陸大夫，好像聽人說過。蘇慕道“請陸大夫進來。”

陸煒明進屋的時候，蘇慕就坐在榻上，只見一個著松綠袍服的男子，手里拎著一個藥箱子打簾進來，走進了，蘇慕才道“是你？”眼前之前就是那天給柳俊生包扎傷口的那位大夫。

陸煒明道“夫人以為是誰？”

蘇慕沒回答，笑著指著榻上另一邊，道“請坐。”

陸煒明看了蘇慕一眼，笑了笑，從藥箱里拿出脈診，擱在桌子上，蘇慕將左手放了上去，陸煒明將手指輕輕扣在蘇慕的左手上，等了會又道“換只手。”

蘇慕換了右手，一會之后，陸煒明才將手拿開，臉上表情微怔。

蘇慕收回手道“我應該就是沒睡好，有點頭暈而已。”又從衣袖里掏出一張紙，展開遞給陸煒明道“只是詳情陸大夫給看看，這張紙上的這些藥物都是做什么用的？”

陸煒明接過去看一眼，臉色微變，道“夫人，這從何得來。”

蘇慕道“只是無意中得到的，陸大夫，不知這是做什么用？”

陸煒明又快速地看了一眼，道“這上面列的多數，是配一種丸藥所必須要的藥材。”

“什么丸藥？”蘇慕急急問道。

“回春丸。”陸煒明雙目微垂，捏著紙輕聲道。

“有什么用？”

陸煒明將紙還給蘇慕，起身，背著身，道“此丸，可延緩心血枯竭的時間。”

蘇慕將紙收進袖子里，也起身道，“有勞陸大夫了。”這卻是要送客的架勢了。

陸煒明道“夫人，你……”

蘇慕往前走了幾步，笑著道“我送送陸大夫。”

陸煒明沒動，沉聲道“夫人，你的病……”

蘇慕想了想，笑了，道“我沒病啊。”

陸煒明看著帶著笑意的蘇慕，嘴唇微動，然終是什么都沒說，拎了藥箱走了。

蘇慕看著晃動的珠簾，垂著頭回到榻上。回春丸，蘇如英備了這么多回春丸的原料，有用掉了這許多，她到底制了多少回春丸，她，又服用了多久？

“此丸，可延緩心血衰竭的時間。”

心血衰竭，武功盡失，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蘇慕不禁悲從中來，還習什么武？還賺什么錢？這些都還有什么意義？還有什么意義……心里比來這里的任何一日都難受，她竟伏在桌上嗚嗚哭泣起來。

沒想到陸煒明去而復返，他剛到門外，聽見里面傳來嗚嗚咽咽的聲音，不由一驚。他站在門外聽了會，最終還是沒有進去，離開了。

中午春梅端來午飯的時候，蘇慕已恢復正常，她正端著一碗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