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寶笙臉上綻放的笑容,蘇慕也有些開心,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想起一件事來,道:“對了,這個時候你怎么回來了?”
寶笙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低著頭道:“我特意等晚上高峰期過后才來的,之后的散客有婁廚子一人也能應付。”
這話倒不假,只是寶笙突然回來,定有緣由,何況她之前才叮囑過她,晚上不要隨意出門。
蘇慕看著低頭的寶笙,一句話脫口而出:“到底怎么了?”
寶笙勉強抬起頭來,看了蘇慕一眼道:“晚飯時分,店里來了一群人,點了好些菜,菜上去之后又說我們菜里有頭發(fā),只嚷嚷我們的飯菜不干凈,后來還是圍觀的人里認出了其中的一個是安平郡主身邊的刺客,我才意識到是安平郡主在找茬。”
“那事情后面怎么處理了?”蘇慕急忙問道。
“只好賠罪免單息事寧人嘍,”寶笙嘆了一口氣,“畢竟這個時代沒有監(jiān)控器,有嘴也說不清。”
“那會不會有什么不好影響。”蘇慕不禁擔心道。
“那應該不會,當時店里的人還有旁觀的好些人都替我們說話,應該有人看到吧。后來,安平郡主的侍衛(wèi)說了一句話之后,也沒再鬧下去。”
“他說了什么?”
寶笙清了清嗓子,昂著脖子學著侍衛(wèi)粗聲粗氣地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別以為做個縮頭烏龜就拿她沒辦法,她最好識相些,乖乖將人送來,否則叫她知道我家郡主的手段。”
寶笙說完,捏了捏嗓子,道:“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回來和你說一聲,好讓你有個準備。”
蘇慕想了一下,才道:“你別擔心,我心里有數。”
寶笙凝著神色,點了點頭,蘇慕起身去更衣,回來寶笙已經不在屋里,問了守門的小廝知道,寶笙已經走了。
蘇慕神色暗了暗,這丫頭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她正想讓她今晚別回去了,哪知她片刻都不能等,直接就走了。
蘇慕看著一碟子的瓜子殼發(fā)怔,她想起以前和同宿舍的人圍著桌子嗑瓜子追劇的情景,這樣輕松愜意的小時光怕是再也不會有了。
春梅從屋外進來,看了眼桌上擺著的小零嘴,問道:“夫人屋里有誰來過了?”
蘇慕將零嘴一一收進攢盒里,放在了一邊,隨口道:“你剛才做什么去了?”
春梅有些吃驚,平日里夫人并不過問這些,今天這是怎么了?她遲疑著開口:“我想著馬上就立秋了,就去找了夏竹一趟,看您的秋裳準備的如何了。”
蘇慕本只是隨口一問,見春梅因此緊張,就沒再繼續(xù)問了,只叫春梅在上一壺熱茶來。
春梅應聲下去了,偌大的室內一燈如豆,蘇慕倚在軟榻上,背靠引枕,腿上蓋著薄被,手里揣著暖爐,白淳抱著貓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幅場景。
他眼角抽了抽,懷中的白貓突然叫了一聲,蘇慕微微睜開眼,正和那雙碧綠的貓眼四目相對。小白貓?白淳?
明明早上的時候還不歡而散,怎么又來了?
蘇慕眨動了下眼睛,小白貓一躍,從白淳懷里躍到了桌上,蘇慕看著白貓道:“有些日子沒見到它了,它好像長大了點。”
白淳在榻對面坐下,不經意間看到幾上擺放著的攢盒以及赤金鐲子,神情微動。
春梅拎著水壺從外面進來,走近才發(fā)現軟榻上多了一人,正是白淳,只是兩人神情古怪,干坐著誰都沒說話。
她看了眼幾案,實在沒地方再放得下茶壺,她略一猶豫,剛想將茶壺擱到飯桌上,就見白淳一把將白貓包在懷里。蘇慕也將攢盒隨手擱到了幾案下。
等再看到桌上的赤金手鐲時,蘇慕也愣了愣。
略一猶豫,蘇慕才伸出手,取過鐲子戴在了左手腕上。
桌面已清空,春梅擺上茶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