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陛下,今有知渭州王沿,縱子犯民,搶占民財,視百姓如牲畜,當人命如草介,臣請官家降旨,招王沿入京以譴其責。”
隨著唱禮太監的一聲“諸卿有事上奏,無奏退朝”落下,大宋每月在紫宸殿中舉行的朔望朝會才一開始,知諫院富弼立即出班向坐在龍椅上的趙禎皇帝上奏道。
“竟有此事?”已被被范仲淹打了一次臉的趙官家再次臉上挨扇,雖說很無奈,但不得不出聲問道。
“臣請奏陛下,臣彈劾知渭州王沿者,食君之祿卻無為君父之慮,任上不僅無為反而嬌子殘毒邊民,勾結遼人殺我百姓?!?
“臣請……”
見富弼已經出頭,一群知諫院,御史臺的大佬小官也趕緊出班奏道。
望著從來沒有如此齊心團結彈劾一個人知諫院,御史臺官員們,趙官家心底一驚,看來這王沿惹上大事了,這不都已經天怒人怨,人人喊打。
想著,趙官家開口道“來人,宣皇城司都知來見。”
“臣啟奏陛下,雖說知諫院,御史臺有權風聞奏事之責,但王沿為一州之主官,如無實證,這即刻下旨召之回京,恐擾民心啊官家?!弊鳛橥跹氐暮没眩瑓⒄伟W不得不出來為他辨解道“再者說,那怕王沿有罪,可也不就是一個管子不當之責,諸位大人是不是言過其實了?”
“見過官家,不知官家喚臣來有何事吩咐?!甭牭交实坌俚幕食撬局凳囟贾愊杓贝掖业膹娜嗡汹s來,可才一進殿就傻眼了,這一大群的知諫院御史臺官員怎么都在怒視著參政宋癢,難道是……
可作為皇帝的私人鷹犬,陳翔不得不趕緊沖趙禎施禮問道。
“平身。”見皇城司的值守都知已到,趙官家嚴肅的問道“陳翔你皇城司近來可有知渭州王沿的消息?”
“稟官家,有,而且是臣下剛查收到的?!闭f完,陳翔趕緊從袖中拿出關于知渭州王沿的密涵。
從貼身太監手中接過密涵,趙禎打開一看,只見入眼第一行就寫道“這些邊野賤民的命值錢嗎?這些賤東西還算是人嗎?”
“啪”
一把把密涵砸在御案上,趙官家再也沒有心情看下去,直接朝政事院,樞密院,知諫院,御史臺各大佬下令道“即刻下旨渭州,責王沿即馬解職還朝問詢,其子王賢責有司立馬抓捕,押囚回京,其余跟遼人勾結者,一經查明,就地問斬。
外樞密院,政事堂馬上把知渭州的人給朕議好。”
說完趙禎朝殿中諸官員揮了揮手,從龍椅上站起,轉身就往后殿走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作為這件事的始作蛹者林夕,此刻也很頭疼。
…………
“林先生,學生請問您那四句話是有感而發還是隨便說說的?”
瞧著跟二哈一樣跟在自己身后的張載,瞧著他那恭恭敬敬的樣,已經被他這一句話折磨了近一個月的林夕已經快要崩潰,這都什么人,不就是拿你以后的話蒙你自個,你至于嗎!
“小載啊,你就當是我隨便說說的行不?”指指不遠處正朝自己走來的楊懷玉,林夕一攤手說道“你看看,這一村的大大小小都在忙著,就你閑著你好意思在這吃閑飯嗎?”
“林先生,只要你收學生為徒,學生以后一切全聽你的,你看行不?”已經來到張家村二十來天的張載作了個揖沖林夕請求道。
雖說剛開始自己是被林夕半綁來的,但那夜聽了林夕的四句話,外加上住在張家村的近段時間里,張載早已從初時的不甘慢慢變得習慣。
尤其是從村民的嘴中,寧安寨派駐在這里的軍中將士的話語里得知林夕的種種傳奇,林夕在張載的心里早已是大變樣,不再只是一個出手狠毒嗜殺成性的殺神,而是一位受鄉親寵愛,讓將士尊敬,雖說不羈小節,但卻處處不失仁心的好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