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你說官家把這姓李的娘們派到我們這里來是什么意思?”
望了眼這剛來到山上村里沒多久就馬上又被林夕弄出去辦事,背影就要瞧不見了的李玥,李老二扭頭望向林夕問道“難道官家是不放心我們?”
放心?
聽著李老二的問話,林夕有些無奈,這人啊,的確是出身限制了眼界。
就如李老二,張牛兒這些村民,那怕如今都有功勛在身,可就是因為他們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窮鄉僻壤的邊緣之地,這本事倒是學到手了,可這看事待物的目光還是短淺了點。
作為一個皇帝,一國之君,誰又能真正的對旁人放心。
尤其是趙禎他還曾被自己那名譽上的老娘劉娥劉太后給架空個權勢。
就如那句所謂規矩不可破,只不過是利益不夠罷了。
利益足夠,父子兄弟親人都會反目成仇,敵人也能成為合作伙伴。
就拿這次歐陽修幾人到來,跟李玥被調到自己身邊的事情來說,自己明明都已經把顆粒火藥的配制方法給了朝廷,可自己這才剛拒絕了上京任職的事,這后腳這仁宗皇帝就調了個皇城司的都知到自己身邊。
這是放心嗎?
趙禎之仁也許是真的,至少來到大宋這兩年多里,林夕還沒看見他明面上誅殺過任何一位文人士大夫出身的官員,最重的也只不過是流放瓊州。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趙禎他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活著的兒子可以來繼承他以后的皇位,所以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的任由那群老不臉的鬧了。
反正老子沒有兒子,老子死后還管他什么大宋不大宋的,只要不是在自己手里被人給滅了,那關老子什么屁事。
但能當上皇帝,坐穩皇位的人又有那一個是簡單的,沒對你動刀子,那是你還沒威脅到他,要是你威脅到他那位置了,呵呵……
惡趣味的在心里黑了下趙禎,林夕望著李老二笑道“老二啊,你說你這都閑下來一段時間了,這是不是也應該動動身子骨了?”
動動身子骨,想著最近自己這又是訓練學堂里的學子,又是忙著準備婚禮,李老二發現自己頭兒就是瞧自己不順眼。
這眼看著自己的婚期沒幾個月就要到了,他竟然還想著要給自己派任務,難道他不知道自己老李家就剩自己這么一根獨苗了,這娶妻生子傳宗接代的事要不趁早些解決掉,難道要……
“頭兒,能換一個人去嗎?”
“你說呢?”撇了眼李老二那滿臉黑毛裝委屈的樣,林夕差點沒吐的從袖口掏出個信封扔給他,忍著惡心吩咐道“信上這些人,老子不管你是用請的還是用綁的,照著地址一個不剩的全部給我帶回來,少一個,呵呵……”
接住信封打開,望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還有名字后面的地址年齡,已經被林夕用拳頭打動,硬著頭皮學了近一年,粗識文墨的李老二頭好大。
自己這頭兒怕不是要瘋了吧,這名單上四五十歲的老漢有,三四歲的稚子幼童也有,這大宋諸路州的,你能不能再多寫點上去。
“放心吧,這事不是讓你一個人去辦,楊懷玉,杜江他們這些人也都會跟你一起出去。”拍拍李老二的肩膀,林夕望著已起風了的山林感慨道“想救人者,得先學會自救,要不然別人沒救成,反而弄丟了自己性命,這虧本的賣買,呵呵呵…”
“是,那我下去安排了頭兒。”見林夕又在拽文念咒,李老二趕緊把紙張塞進信封,連忙應了聲掉頭撒腿就跑。
這頭兒只要一感慨,這嘴里的話就一句比一句狠毒,自己還是別聽了,反正自己也聽不懂。
…………
渭州,皇城司官衙。
揮手把此處迎接的自己的皇城司官員趕走,李玥從懷中摸出林夕給自己的信封,又一次掏出這寫滿了密密麻麻名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