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城,宋遼邊境,廣信軍駐守的之城。
揮手讓隊伍停下,望著城門口得到消息已經集中在一起來迎接自己的人群,林夕嘴角一撇,有些不屑。
都什么時候了,還搞個屁的迎接儀式,面子工作。
尤其是瞧著那被眾人圍在中間,站在前頭的幾個身穿三品紅袍官服,腰掛金魚袋的文官。
林夕覺得趙禎派這些人來,簡直就是送人頭的。
就這些動筆還行,打仗白癡,自喻懂兵,實則就只會紙上談兵的貨,不扯后腿就是福分了。
望著勒住馬,瞧見自己眾人,但就是不下馬走過來的青年,富弼有些尷尬。
關于此子的底細,自己也早就摸了個一清二楚,可他這么不給自己這些人臉面,富弼是從來都沒有想到的。
但他不走過來,難道自己們不能迎上去嗎?
想著,富弼看了身旁的正在跟王元說話的文彥博一眼,這老狐貍好像跟林夕那小子是一伙的。
“諸君,既然林候已經到了,那我等也該迎上去了。”說完,富弼也不在擺什么架子的就率先朝林夕走去。
“小子無狀,還讓諸公百忙中抽出時間到城門來接,實在惶恐,慚不敢當。”翻身從馬上跳下,林候對著率眾走過來的老頭躬身施禮道。
望著朝自己等人彎腰作揖的林夕,富弼心頭懸著的石塊終于落地。
這青年看來還是挺知進退的,終究還是沒有讓自己顏面掃地,下不來臺。
“林候多禮了,一路鞍馬,累了吧,我們趕緊進城。”伸手扶起林夕,富弼面帶微笑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雖然他的事跡,他的名字自己早已耳聞好久了,但這還真是自己第一次親眼見到他本人。
“老大人辛苦,小子山野村夫,習慣了。”雖說很討厭這官場的負拍模式,可林夕卻不得不笑著問道“聊了許久,小子還未請教你老尊諱。”
“老夫富弼。”捋捋胡須,富弼沒有說出自己的官職。
自己身上的確是有國公爵位,但那都是跟著官銜給升上去,那能跟這青年以武勛封的爵位比。
“原來是富公,小子失敬了。”再次沖富弼拱手一禮,林夕真的很想問下他現在身居何職。
因為林夕突然想起,這富弼好像就是在慶歷二年出使遼國,解決了重熙增幣這件事情后,回來升的資政殿學士。
當然前面那個樞密院副使被他給拒絕了。
“林候無須如此,老夫雖說年長你幾輪,但跟林候你此般年齡時,卻還是個抱書苦讀,泛泛無名之輩,那像林候你,如此年青,便已威震天下,世人皆曉。”看著林夕,想著自家那幾個不成器的玩意,富弼很感慨生子當生如林夕。
“富公過獎了,其實小子也想過遛狗斗鷹的日子,可惜……,難啊。”幽幽的嘆了口氣,林夕很老實的說著真心話。
想自己那前兩世,為了生活,一路摸爬滾打的努力著,可結果呢?
日子才剛剛好過點,卻又穿越了,這心中的苦又有誰能夠體會得到。
“哈哈,林候說笑了,以你本事,這種日子不是隨時可得。”聽著林夕略帶幽怨的話,富弼忍不住大笑起來。
就這小子三天兩頭不鬧出點事就不安心的性子,能閑得住鬼都不信。
“諸敵不誅,周邊賊國不滅,那種日子不要也罷。”知道自己已身陷大宋這塘死水里的林夕不想再感嘆,看向富弼直接開口問道“小子接到王元王指揮使轉來的旨意就趕來,還不知富公這官家有何令諭給小子。”
看看四周,眼瞧文武諸人都在,知曉林夕做事方法的富弼也不再閑談,直接從懷中掏出圣旨,大聲喊道“戰候林夕接旨。”
“草民林夕接旨。”望著富弼手中的圣旨,林夕很是一如既往的口稱草民而不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