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劉燁被嚴(yán)鶴齡叫到了圖書室。
嚴(yán)鶴齡信手一指,三樓的書架上搖搖晃晃地飄出一本書,緩緩飛到劉燁面前,他伸手握住。
“《arraynfnul》,靈魂陣列?”劉燁讀出封頁上的標(biāo)題,“這是?”
“克勞倫所寫原典的抄本,”嚴(yán)鶴齡盯著他的臉,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你已經(jīng)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這本書你收好,盡快看完。”
“可是,為什么要給我……”劉燁有些遲疑。
“你們接下來會面對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險,所以,盡力變得更強吧。”嚴(yán)鶴齡看著劉燁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回去吧,馬上要出發(fā)了。”
劉燁還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了門外。用力捏了捏手里的書,指尖傳來古書特有的粗糙質(zhì)感。
“未知的危險。”劉燁靠在墻上低頭沉思,走廊樓上傳來其他人打鬧的聲音。
一墻之隔,詩嵐靠在自己房間的墻上,手里握著一張相片,這是一張全家福,一對年輕的夫婦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兩人就這么隔墻相靠,彼此不知。
“真是頭疼啊——我還是喜歡以前那種平靜的生活吶。”劉燁打了個哈欠,不再倚著墻壁,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爸爸媽媽……”詩嵐把相片攬進(jìn)懷里,靠著墻慢慢地滑坐到了地上,“這次,我會需要殺人嗎?”
收拾妥當(dāng)后,劉燁打開了一樓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花園正中的一身穿著仿佛特工的史密斯,一身黑袍加墨鏡皮鞋,頭發(fā)不知道抹了多少發(fā)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劉燁的嘴角不停地抽搐。
他熱情地和史密斯打了個招呼,卻只收獲了一個點頭這樣冷冷的回應(yīng)。劉燁也不生氣,腿一彎坐在行李箱上等著詩嵐出來。沒過幾分鐘,詩嵐出來了,一身純白,吊帶衫,貝雷帽,配上單尾麻花辮,和一旁不茍言笑的史密斯構(gòu)成了鮮明的對比。
“哈——”劉燁呼出一口氣,在空中凝成了白霜,“詩嵐,現(xiàn)在是十二月底,你穿成這樣真的不冷嗎?”
“嘁——就你多嘴,快點,我們趕時間。”詩嵐輕輕一拉帽子,哼了一聲。
“好,出發(fā)!”劉燁對著詩嵐一笑,打了個響指,藍(lán)色的光芒如潮水般卷住三人卻又快速退去,三人仍在原地一動不動。
“額……”面對詩嵐和史密斯的目光,劉燁尷尬地摸了摸后腦勺。
“喂,你這樣很丟師父我的臉的好不好!”詩嵐用魔杖敲了一下他的頭,“無杖傳送不熟練就不要拿出來丟人啦。”
史密斯搖了搖頭,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念動晦澀的咒語,藍(lán)色的光芒再次升起,三人消失在了原地。
“話說,你們住哪兒?”飛機上,劉燁低頭看著書,不經(jīng)意地問詩嵐。
“嗯?”正在吃一個草莓冰激凌的詩嵐轉(zhuǎn)過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得。
“我說,你們住哪兒?”劉燁又說了一遍,心底突然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詩嵐不說話,就這樣純真地看著他。
劉燁眨了眨眼,兩人就這么四目相對。
“嘻嘻,我們當(dāng)然是住在你的公寓里啦。”
“喂喂喂,不會吧,你倆要住在我那兒?”劉燁坐正了身子,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詩嵐買菜做飯,史密斯洗衣拖地的畫面。
“好像還挺美好的?”劉燁想著想著,不禁露出了一副癡漢臉。
“劉燁。”詩嵐用很溫柔的語氣說著,烏黑的大眼睛里滿是笑意。
“嗯?”劉燁被她盯得發(fā)毛,脊背一陣發(fā)涼。
“你的腦子里,”詩嵐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恐怖的話,“裝的都是什么齷齪的東西呀,要不要我?guī)湍愦蜷_檢查檢查,清洗一下呢。”
“誒停停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