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落下的雨水一起,全部被一股無形之力吸引,在半空中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肉團塊。
一個穿著黑袍的身影邁步走出,隨著他每一步的落下,他的身影都從虛無漸漸轉化為凝實,胸前飄蕩著一個圓形的灰色圖案,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首尾相連的脊椎骨中圈住了一個嬰孩一樣,十分詭異。
他手中握著一柄漆黑的骨杖,隨著一段古怪的低語,那血肉團塊突然間扭曲蠕動了起來,四周那些建筑物的殘片也隨之匯聚而來,與那血肉塊包裹在內,赫然化作了一個漆黑的方形石碑。
opus……(還需要時間。)”他喃喃道。
當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歐陽谷和唐茵停了下來,這處山脈處處透著詭異,而且越往上走就越接近巫毒教派的大本營,危險程度也在不斷上升,兩人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也有些疲憊,于是便找了一處僻靜的山崖,靠在裸露的巨型巖石上休息。
歐陽谷靠在巖石上,抬頭望著漆黑的天空,自從南美洲被那奇異的術式封鎖之后,天空中便再也看不到月亮和太陽了,星辰也盡皆消失無影,與那黑幕融合在一起。他想起了四年前的那個深夜,自己也是靠在山壁上仰望星空,明月灑落下皎潔的月光,讓人感覺很美的同時,也會驀地生出一種自身渺小的感覺。
“人都會改變……不論是誰……”歐陽谷凝視著天空中的黑暗,腦海中浮現出四年前的一幕幕,那本是他人生中一個頗為愉快的小插曲,為什么現實偏要強行將她拉回到自己的眼前,并蠻橫地撕開一個痛苦難忍的傷口,將一切血淋淋地展現在他的面前呢?
“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都還是一個從來不會有煩惱的毛頭小子,真的很少能夠看到你如此哀傷的樣子呢。”
耳畔傳來唐茵的聲音,歐陽谷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在思考該怎么對付巫毒教派,以及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哈哈哈……”
“大姐頭,你笑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小谷也長大了啊,學會騙人了。”
“我早就學會了,學會很多年了。”歐陽谷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很干凈。
一夜無話。
歐陽谷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眼前這個女孩子的表情很不自然,好似很害怕,又好像有點無奈的樣子。
這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看上去比歐陽谷要小上幾歲,一副未成年的少女模樣,這女孩穿著一件獸皮做的小衫,個子不算高,但體態很輕巧,皮膚白凈得很。盡管尚且年少,但卻展露出了讓人怦然心動的美麗。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被幾根根纖細的紅色線繩扎著,在兩耳后面攥成了幾條小辮,其余的則是柔順地垂在肩上,風吹過的時候微微飄起,讓人不由得眼中一亮。
她的雙眸就像是兩汪清泉,顧盼之際閃爍著靈動,額頭上還畫著一個亮晶晶的圖案,殷紅的唇微微地咧著,露出了兩顆潔白的小虎牙。
她并非是獨自一人來到這里的,就在她的身旁,有一個身材健碩的大漢正仰面朝天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那是歐陽谷的杰作。他來這里的任務是取回一件魔法協會封存的魔器,不料竟然有人意圖阻攔,看衣著貌似是南美最大的魔法組織巫毒教派的成員。
按理來說,魔法協會理事會的人應該已經將這次任務的細節通知給了巫毒教派的高層,至于為什么還會有人前來阻攔,這不是歐陽谷要考慮范圍之內的事情,他要做的,只是圓滿地完成任務。
歐陽谷瞥了一眼手中的黑色符石,便立刻將之收了起來,既然東西已經取到,他也沒有再在這里多待下去的理由了,便準備轉身離去。
“啪。”
他剛邁出去一步,便聽到了一聲輕盈的腳步,歐陽谷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