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也許有點暴論,不過我相信那個家伙在這個世界,不過只是個有些奇特的魔法師而已,即使他原來是所謂‘神明’,在以我們可以認知的形態呈現在這片四維時空中的尸骸,也必須損失掉其他所有無法‘展現的特性’。”程文秋說道,“我的用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礙,因為這已經不是人類現有的詞匯能夠解釋的東西了……你們聽明白了嗎?”
“我只想知道,我們做什么才能幫助到他。程文秋,那家伙是獨自一人在作戰,我不能容忍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是在手術臺前拽著醫生的大褂央求著的患者家屬,陳思允重復著沒有意義的質問。他其實也知道,無論再怎么反復提問,劉燁的生還率也不會因此上升。
這里的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陷入了一片死寂。
連接著上萬人工大腦,擁有著不可思議超能力的陳思允,古往今來最偉大的理論物理學天才之一的程文秋,加上已經將人類肉體能力開發到極限的韓子城,題目就在眼前,但就算集合了這些異端也找不到答案。如今面對的就是這樣的難題。
魔神巴爾。
“……我說。”
終于,程文秋喃喃道。
“我想到一個方案,有成功的可能性,但也有可能變成有史以來最大級別的修羅場,如果你們覺得可以接受的話,我倒是可以講講。”
“你也太磨蹭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么東西我們不能做的?”
對于韓子城的立刻回答,雙臂環抱在胸前的程文秋露出了微笑。
持有著“人人皆可犧牲”這般立場的自己,一直以來都秉承著絕對理性的態度,在這如同黑暗叢林的城市中生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相信過什么人,唯有眼前的這兩人可以推心置腹。
好似卸下了最后的重擔,白發紅瞳的男子說道。
“跟我來吧。”
……
在高聳入云的白色塔樓正面的出入口處,這座象征著博云城最高權力中心的建筑物前,守衛的士兵們已經全部倒下。
李文清站在站在正門與庭院的階梯上,身上的演算戰斗服泛著神秘的藍色光輝,在他的身邊,盤著幾股沒有形態的,軟泥似的的東西。
不對,這絕對不是污泥。
那幾團流體開始循規蹈矩地集合在穿著演算戰斗服的男人的身上,主要集中的部位是兩邊的手臂和大腿,然后大量可怕的武器彈了出來。是一對像是水母或者海葵觸手一樣的,很長很長的流線型裝置的集合體。
這些機械手甚至不用真正刺穿或是絞殺對方,只要輕輕地觸碰一下對象,就能造成實質性的損害,因為它們壓根就不是鐵塊做成的機械制品,而是擁有著類似生物細胞性質的致命武器。
“嗯?”
啪嗒的一聲響了起來。
在黑暗中,一道紅光像是車尾燈一樣拖動著,緊接著一道黑影唰地撲了過來,李文清毫不猶豫地朝對方的心窩踢出一腳,將那個黑影筆直地打飛到了走廊的盡頭。
然而,意想不到的情形出現了。
并非是因為對方即使受到了足以摧毀一輛卡車的攻擊也不為所動。
實際上,對方的柔軟絕不是一般人體所能夠企及的,就好像是軟糖做成的人偶一般,那副嬌小的軀體似乎沒有脊椎,整個人向后彎成了直角倒在了一樓大廳的角落里。緊接著,李文清感覺腳底傳來了一陣奇怪的酥麻感。
就和利用嬰兒哭聲的頻率調整而成的警報一樣,似乎是某種特地為了引發人體所能體會到的,最大限度的不舒服和最大罪惡感的東西。
幾乎是在分神的瞬間,那道黑影以人類不可能完成的動作從地面上彈射了起來,李文清側身躲過了對手迎面打來的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