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上下還閃爍著意義不明的淡色光芒。
身為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前特種探員,這樣的怪物光憑模樣還嚇不倒陸晨,真正讓他頭皮發(fā)麻的是,在一個多月之前的5·17號事件,他就曾經(jīng)見過類似的怪物。如果不是當初有那個手持雙棍的神秘少年救場,他早已經(jīng)死在海岸警衛(wèi)隊的大廳里了。
那一天的經(jīng)歷就像是噩夢一樣,始終盤旋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并不久遠的記憶在這一刻全部涌了上來,阿爾巴的慘死,歐陽局長的沉默,艾米莉亞的眼淚,從天而降的巨大隕石,謎一般的大霧和大雪,散發(fā)紅黑色光芒的巨型花苞,從盛開的花朵里走出的怪獸……所有的這些,全部全部涌了上來。
也正是那次事件,讓特別調(diào)查局不復存在,他一直想要查清楚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所有的線索都好像被人擦去了一般,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不僅查閱不到任何資料,就連后續(xù)他錄下來的電視新聞報道也全部消失了。仿佛這座城市里有一個巨大的黑洞,把一切相關的東西都吞噬了進去,不想被人調(diào)查清楚。
那些出現(xiàn)在濃霧里的怪物,更是在云開霧散的那一刻起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在城市里的掃尾工作里,陸晨只看到了滿地的尸體。
沒想到,他找了這么久都沒有找到的東西,竟然就這么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陸晨把手伸向右腳的跟腱,摸到了那根綁在小腿末端的靈能藥劑,這是他離開特別調(diào)查局時從凱文那里偷偷帶出來的。
他記得凱文說過,這一版的藥劑副作用已經(jīng)小了許多,但仍然可能會有未知的情況發(fā)生,一定要慎重使用,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注射。
現(xiàn)在就是萬不得已的時候。
常規(guī)武器對這些怪物幾乎沒用,也許大號鉛彈那種直接破壞性很強的武器會有效果,但他身上的這兩把電擊槍絕對是沒有用的,而且看外面這一片漆黑了無人聲的模樣,這樣的怪物還不知道有多少。
陸晨把手指抵在了藥劑末端的按壓探針式注射器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彩羽……等著我……”
熾熱的感覺在瞳孔中彌漫開來。
不是陸晨,是劉燁。
紅色的巖漿海被寂靜籠罩,卡爾穆諾的吟唱聲停下了。用于支撐身體的日月魔杖倒在了地面上,雙膝跪地的百里茗,全身被紅色的血浸透了,在冰冷的青銅祭壇上,少女用自己的生命和傷痛在那里染上了自己的色彩。
超越極限的身體,從喉嚨里吐出了仿佛被銼刀磨過的聲音,內(nèi)臟不知道變成了什么樣子,吐出的氣息里裹著渾濁的紅色液體。
要……死了嗎……
身體中的所有管道,連思維一起,都仿佛被堵塞了。
但是。
百里茗被血染成的赤黑色的嘴唇,輕輕地蠕動了一下。
“我把他救下來了,按照老師留下的筆記,只要破壞了那跨越時間的一擊,那個少年的生命就將成功的延續(xù)下去,希望之火將會重新燃起,籠罩著世界的黑暗便會隨之煙消云散。”
“老師的話……不會錯的吧……”
“燁,我說過要救你的……我做到了……”
“茗!”
模糊不清的視線中,熟悉的聲音傳來。
一直一直很想聽到的,他的聲音。
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聽過了,從十年前的分別開始就沒有再聽過了。盡管有過兩次見面,但卻始終沒有機會好好說說話,甚至連相認都做不到。那一天欺騙了你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老師留下的指示,我也不想這么做……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健康,雖然有些沙啞,但絕對沒有受重傷,百里茗聽得出來。
搖擺著的,不知何時就會消失的,難以安心的牽掛,在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