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龍無首,不戰自潰。
“賊將休走!”關索大喝一聲,縱馬直沖殷署而去。
“快,攔住他!”殷署一面縱馬奔向城門,一邊喝令身后的士卒對準關索放箭。
而關索雖然想取弓瞄準殷署,但面對魏軍射來的箭矢,他也只有不斷地揮刀格擋,左右躲閃,一時間完全沒有辦法騰出手來。
“該死!這樣就會被他逃進城內了!”關索心中暗叫不妙。
襄陽北門到漢水河畔的距離,比關索想象的還要近。如果不能第一時間阻止殷署進城,那么他勢必指揮城中魏軍對漢軍騎兵進行反撲,別說造成傷亡,就算讓漢軍這次突襲行動鎩羽而歸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關索著急之際,一聲熟悉且洪亮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后響起,一匹紅色的駿馬快速疾馳而來。
“赤兔?”
在關索驚訝的目光中,赤兔幾乎化作了一道紅光,無須載人的它,速度簡直是無可比擬,連連超過關索身后的騎兵,向前沖鋒。
不到一天一夜的時間里,赤兔帶著大軍一路從當陽南面奔襲至襄陽,雖然背上不用載人讓它輕松不少,但五百余里的道路也著實讓它十分疲憊。抵達襄陽后,關索見赤兔腳步越發緩慢,便想讓它在后面休息休息,因此不曾管它,自己帶兵直沖北門而去。
沒想到赤兔居然一路跟在他后面,而且正以關索前所未見的速度,沖向了殷署。
馬中赤兔,這一刻,關索方才明白此言非虛。垂垂老矣,尚能如此,天下良駒怕是無出其右。
“砰!”
只聽得一聲結結實實的重響,赤兔直接橫撞上了殷署胯下的戰馬。那馬受到這股強勁無比的沖擊力,頓時側翻在地。馬背上的殷署也跟著一起摔下馬來,不僅手中的長矛滾到了一旁,左腿還被戰馬壓在地上,一時間無法抽出。
而赤兔舍命一撞后,也是踉踉蹌蹌地朝一旁退去,但它仍強撐著穩住身體,四條老邁的馬腿顫抖地駐在原地,仿佛是它最后的倔強。
“謝了,赤兔!”
趁著魏軍的第一波箭雨勢頭減弱,關索高喝一聲,奮力催動戰馬,目標直指殷署。
赤兔為自己爭取到這般千載難逢的機會,自己豈有浪費的道理。
而殷署雖然抽出左腿并站起身子,但沒有兵器在手,又無法火速拉起戰馬,唯有驚恐地往北門逃去。
“去死吧!”
但關索豈會浪費赤兔為自己爭取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聽得一聲咆哮,關索馬不停蹄,大刀斜刺過去,直接貫穿了殷署的胸膛。
緊接著,關索挑著殷署的尸首一路沖鋒,鮮血一路飆灑到北門。趁著門口的魏兵驚恐之際,關索一刀一個,悉數砍翻,終于牢牢地控制住北門。
殷署既死,北門外的魏兵頃刻大亂,除了部分士卒還在負隅頑抗,其余盡皆投降。
而張飛那里也成功打穿了西門,兩路大軍皆順利殺入城中。面對英勇的張飛,漢軍無數的鐵騎,斗志全無的魏兵失去了主將,更是無心抵抗,紛紛放下兵器,跪地投降。
在種種的機緣巧合之下,漢軍這一刻終于奪得了襄陽,拔掉了曹魏在漢水以南的最大據點。
“父親,你當年未竟之心愿,我終于替你完成了!”
望著滿城漢軍將士振臂歡呼的樣子,關索仰天感嘆。可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縱馬奔出北門。
誠如關索想的那樣,此刻赤兔仍在北門之外,馬首低垂,寬大的身軀不停地顫抖,口中沒有一刻不在喘息,看上去虛弱至極,剛剛寶馬沖刺的英姿,已是蕩然無存。
看到這一幕后,關索鼻子一酸,飛身下馬,感激地抱住了赤兔的脖子。
“赤兔,謝謝你!我軍成功地占領襄陽了!這也有你的功勞啊!”
仿佛聽懂了關索的話一般,赤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