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索知道士徽就算真的有心酬謝,也不會有多大手筆,他對此早有想法,隨即高聲道:“本王亦不貪心,就請士將軍以五萬石糧草,二百萬錢,十顆珍珠做我二人酬勞!”
“唔……”士徽聽到關索開口,微微皺眉。五萬石糧草和二百萬錢尚在可接受的范圍內,士燮經營交趾四十余年,積累錢糧無數,雖然經歷了一場大戰,但這點家底還是綽綽有余。不過這十顆珍珠,也不知關索想要什么樣的,色澤黯淡的小顆珍珠可否令其滿意?
關索看出士徽有些猶豫,當下笑道:“此番本王繳獲吳軍鎧甲兵器數以千計,本王也帶不走這許多,除分發給夷人將士外,其余的便送給士將軍了。另有五名吳人醫匠,聽說醫術不錯,也一并送給士將軍了。”
“當真?”士徽不由得又驚又喜,沒想到關索竟然這般大方。此番與吳軍交戰,交州兵的裝備與東吳精銳差距甚遠,兵刃不及對面鋒利,鎧甲也十分欠缺。如果能得到吳軍的裝備,日后再與吳軍交戰,便多了一些勝算。
至于五名醫匠,雖是錦上添花,但也聊勝于無,交趾剛剛經歷大戰,若不幸爆發瘟疫,士徽也算有所準備。
“本王既然說了,自是不會食言!”關索說完,正色道,“就是士將軍給的珍珠,可不要太寒磣噢!”
“這是自然,大王所要之物,徽自當全數奉上!”士徽心中苦笑,看來想糊弄這蠻王,怕是行不通了。
“少時本王便整理好鎧甲兵器,士將軍差人送來錢糧珍珠后,便可將其帶走。”關索徐徐說道,“此番我等離鄉多日,就不在交州久留了,士將軍好自為之!”
聽到這話,士徽心中不由一慌,連忙面露難色:“此番雖賴大王殺退吳軍,可交州軍民亦是死亡頗多……若吳軍來日再犯……”
經過這一次,士徽已經知道了交州兵和吳軍的差距,加上兵馬損失慘重,短時間內想要全據交州是不可能的了,能不能抵御吳軍的下一次進攻,他心里真是沒有底。只是士徽也不好厚著臉皮請關索他日再過來幫忙,就算人家肯,也少不了準備錢糧作為酬謝。
“此事有何難哉?”廖立手捻胡須,呵呵笑道,“將軍只需派人去交州各郡傳話,就說交趾大疫,徐盛病故,吳軍將士十有二三染病,因而大敗,以致全軍覆沒。那孫權第一次派大軍遠征交州便遇到疫疾,如何敢輕易再派兵馬?”
“巴帥所言甚是!”士徽頓時大喜,“事不宜遲,我這就命人去辦!”
關索也認為廖立此法甚合他意,他又對士徽說道:“另有一事,蒼梧太守薛綜自縊身亡,此人乃江東大儒,頗有名望。將軍可將其靈柩送回江東,以示敬重,如此亦可籠絡人心。”
“好,此事倒也不難。”士徽點了點頭,他和薛綜并無深仇大恨,沒必要為難他的遺體。
“聽聞合浦太守士壹前番畏懼徐盛,投降吳軍,致使將軍敗回交趾。”關索這時又沉聲道,“事雖可惱,但他終究是將軍叔父,將軍若要籠絡交州軍民之心,以圖雄踞交州,又豈能不念情親?”
其實士徽怎么對士壹,關索還真是不關心,只不過希望士徽能在交州多堅持一段時間,好盡可能地給孫權制造一些麻煩。
而士徽聽關索提起士壹,也是默然不語。雖然他確實深恨士壹背叛了他,但真要讓他見到士壹,他似乎也不能怎么樣。
“還有一件大事!”關索沒等士徽開口,便繼續正色告誡,“本王來助將軍,乃是念及與令尊情誼。只是我等夷人所居五溪之地終是位于大漢境內,將軍反吳也好,占據交州也好,但切莫與大漢皇帝為敵!”
“若是讓大漢皇帝知道我等曾相助將軍,保不準會找我等麻煩。”廖立知道關索是不想養虎為患,也是鄭重叮囑道,“此事,將軍可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