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朝陽,又當如何?”
關索無奈地嘆了口氣:“那魏軍定有埋伏!李嚴此去穰縣,必敗無疑!”
“這……”眾人皆是大驚,難道這一切又是司馬懿設下的圈套嗎?
關索微微搖頭,隨即向關興指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選擇,并將所能面臨的后果全都告知關興。得知關興此去朝陽極有風險,王宇當即開口道:“二郎君,既是魏軍可能設伏,我也愿隨三郎君前往朝陽。”
“不可!”王甫卻是擺手道,“魏軍動向不明,我軍需留有援兵,以圖長遠之策。”
“國山之言正是。”吳班亦是點頭道,“我等眼下應守好鄧縣及漢水水路,如此方能讓大軍日后安然撤回襄陽。”
“諸位不必憂慮!三公子文武全才,又有我竭力保護,定可無事!”周倉這時也拍著胸脯保證道。
“三弟,你此行千萬小心。”關索緊緊握住關興的手,鄭重叮囑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棄你不顧!”
關興心中感動,同樣嘆息道:“二兄亦要好生守衛襄陽,萬不得已時,切勿以小弟為念。”
兄弟二人感慨話別之后,關興即刻與周倉帶著一千精銳,在鄧縣找了一位熟知路徑的向導,往東北方向的朝陽縣快速進兵。這些士卒都是當年張飛的舊部,也是前番襄陽之戰的幸存者,可謂經驗豐富,有他們相隨,與魏軍交戰也能多一分勝算。
李嚴則與黃襲等人領兵兩千,在李鴻的帶領下,星夜前往穰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襄陽漢軍兩年不曾動過刀槍,今日李嚴便要讓魏軍見識一下自己的手段。
而關索則命吳班領兩千蠻兵駐守鄧縣,王宇領蠻兵一千,與下午留守在河畔的五百士卒一同駐扎在漢水北岸,看護船只,留意水路情況。
而關索本人則是與王甫領兵兩千,返回襄陽。如今襄陽只剩五百兵馬,皆是李嚴當日帶來的部曲將士,暫由李嚴的營中都督成藩統管。
此刻已是亥時深夜,但成藩接手襄陽防務,壓力極大,暫未安歇。從關索那里得知漢水以北的情況后,成藩略一猶豫,隨即開口道:“鎮南將軍離去時有言在先,將軍駐守襄陽,切不可更改城內舊制,城門庫房等所駐將士,亦不可更換。”
“此乃鎮南將軍親口所說,藩亦是代為轉述。”成藩注意到關索面露不快,也特意補了一句。
“呵,這李嚴當我是何等人,莫非以為我會趁他不在,統管襄陽嗎?”關索心中冷笑,亦不和成藩啰嗦。只是他忽地想起一人,忍不住問道:“不知牙門將王沖,現在何處?”
“王沖受了一百鞭刑,此刻正在東面的一座房屋內調養創傷。”成藩如實回答道。
關索微微點頭,隨即告辭。深夜的襄陽格外寧靜,兩千蠻兵的營帳中也是鼾聲四起,關索卻始終在榻上輾轉反側,魏軍的圈套,關興的安危,無時無刻不纏繞著他的心頭……
“倘若我是司馬懿,我會如何算計漢軍,是否應謀取襄陽……”
“秦朗那路魏軍,真的是去江夏相助文聘的嗎……”
“倘若我軍危在旦夕,我又該如何力挽狂瀾……”
就這樣不知思考了多久,關索猛然想到些什么,當即從榻上翻身跳起,快步出帳,去找王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