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此事會面臨何等風險?!标P索卻是干脆利落地回應王甫,“但司馬懿此番用計如此大膽,我若再謹慎行事,便難以將其擊敗!”
“國山先生不必擔心,丞相真要砍頭,砍我的便是了!”關索聳了聳肩膀,反倒露出一絲輕松。
王甫見關索決心已定, 唯有輕聲嘆息。關索則是反問道:“國山先生是否認為我應以大局為重?我三弟、倉叔,乃至李正方與那千余被困朝陽的漢軍將士,便是再重要,又如何比得上這襄陽城?”
王甫微微一頓,方才苦笑道:“若此刻是我負責襄陽之事,想來……”
看到王甫不好意思直說, 關索淡淡地笑道:“國山先生不必如此, 想來大部分人皆會與先生做相同選擇?!?
只是,關索依舊傲然一笑, 目光如刀鋒一般銳利,正色道:“但我關索一來不喜歡見死不救,二來也會將眼下危機,看作破魏良機!他司馬懿既敢算計我軍,我便一定要讓他知曉我軍手段,令他再也不敢正視襄陽!”
話語擲地有聲,鏗鏘有力,王甫仿佛從關索身上,看到關羽昔日睥睨天下的傲氣,但卻不失深謀遠慮的智慧。
王甫不再疑慮,終于點頭道:“二郎君一向神機妙算,此番定能逢兇化吉!”
“承先生吉言!”關索在馬上嚴肅地向王甫拱手道,“待成藩走后,統率蠻兵前往鄧縣一事,便拜托先生了!”
“敢不效命!”王甫亦是鄭重還禮。
當夜,關索繼續指揮蠻兵, 在城東與城北的十二間庫房內開挖地道,他又也親寫書信一封,差人前往江陵,送交馬良。至于降將李鴻的兒子,不過十歲出頭,關索倒是沒有為難他,只讓他一并前往江陵,不得逃跑。
次日,成藩領著五百士卒先行前往鄧縣。四日后,王甫也率領蠻兵踏上征程。人去城空,偌大的襄陽,轉眼便異常地冷清……
而隨著士卒大量撤走后,原本在襄陽城東,漢水河畔巡哨的士卒也少了許多,只有零星數人還在這延綿十余里的岸邊巡邏,皆是關索麾下的蠻兵。
然而,就在王甫領兵離去的當日,又有一路魏軍悄悄從東面接近襄陽,為首大將, 乃是曹魏的驍騎將軍秦朗。
原來,司馬懿料到關索一定不會棄關興不顧,定會領大軍前來相救,到時襄陽必然空虛。只是魏軍如果從淯水順流而下前往漢水,又容易被鄧縣一帶的漢軍發現。而秦朗這支假意前往江夏,實際在蔡陽縣附近停留的魏軍,正好可以背刺漢軍,突襲襄陽。
接到司馬懿的飛馬傳書后,秦朗立刻從蔡陽縣出兵西進,兩日便抵達漢水東岸,距離襄陽已不過二十里之遙。他一面命人伐木造筏,一面選出精通水性的斥候,抱著木板,漂浮到漢水西岸,探聽軍情。
一個時辰后,斥候順利返回,如實匯報道:“啟稟將軍,漢水西岸只有幾艘小船??吭诎哆叄加袔讉€巡哨士卒在岸邊徘徊!”
得知漢軍在漢水西岸戒備不嚴,秦朗思忖片刻,繼續問道:“襄陽城防如何,你可曾看清?”
“小人登岸后,遠遠望見襄陽城墻上旌旗招展,但因未敢深入,故而未曾看清有多少士卒!”斥候一五一十地說道。
“征南將軍說關索定會率大軍北上,只是襄陽城內尚有多少蜀軍,仍不得而知……”
出于謹慎,秦朗還是先在離漢水河畔十余里處漢營扎寨,等探聽到更多消息后,再圖進取襄陽。
而秦朗出現在漢水東岸的消息,也被漢軍的巡哨蠻兵遠遠望見。蠻兵當即將此事匯報給尚在城內留守的校尉何猿。聞知魏軍突至,何猿也是大為震驚,急命蠻兵們注意東面情況,做好防范。
其實城墻上大量飄揚的“漢”字軍旗,完全是虛張聲勢,眼下襄陽只剩下何猿與百余蠻兵,魏軍真是大舉攻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