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愿意看到的!”可關平每每想到關羽,便是一陣痛心疾首,更是不甘地握緊了雙拳。難道關索這位威震敵國的季漢大將,真的一去不復返了嗎?
“平兒,你忘了索兒的表字嗎?一切就由他去吧。”胡氏神情嚴肅地告誡關索。
“長尋……”關平一念至此,頓時默然無言,不由想到《離騷》中的那句話。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關索早年頑劣,卻因荊州之敗而性情大變,奮發圖強。如今卻因不受朝廷重用,又自暴自棄,莫非乃是天意?
就這樣,關索過了一個多月無比散漫的日子。這一日早上,關索獨自側臥在一間偏房的地板上,百無聊賴地用勺子從壇子里舀酒。飲了幾勺后,關索便百無聊賴地瞇起左眼,瞄準一丈之外、屋內角落的一個空壺,然后用右手撿起身旁的一支短箭,“唰”地一下便投出去。
關索擅長射箭,手活也是不差,接觸投壺僅一日,便能準確能將短箭投入空壺中。如今關索幾乎百發百中,眼下連扔七支,沒有一箭失手。
“這投壺,可比射箭容易得多了……”關索略帶困倦地打著哈欠,想想是否可以找些別的樂子。
其實漢末三國的娛樂活動不少,有彈棋、樗蒲、斗草等,但很多項目都要與他人競技,偏偏關家其他人皆不諳此道。關索又嫌斗雞太過吵鬧,又對斗蛐蛐沒啥耐心,干脆玩玩投壺自娛自樂,打發時間。
“夫君,你不可再如此了!”
可就在這時,關索身后忽然響起了嚴肅的聲音。
“淑蕓……”關索聽到鮑淑蕓的聲音中包含關切,心中默然,隨即坐起身子。可他并不回頭,只是用勺子繼續舀酒,自顧自地仰頭痛飲。
鮑凱去世后,已經出嫁的鮑淑蕓雖然不用像鮑豐與鮑義那般,在鮑凱墓前結廬服喪,但她依舊心中悲傷,在關府穿著樸素,每日都克制自己的飲食,以示哀思。
鮑凱自小撫養她長大,視自己為掌上明珠,更對自己的婚事百依百順,推掉許多提親,最終讓鮑淑蕓如愿嫁給關索。對于父親,鮑淑蕓唯有感激。
可鮑淑蕓怎么也沒有想到,在自己心情低落,最需要依靠的時候,自己仰慕多年的丈夫竟會性情大變。她本以為關索發泄一段時日便好,故而沒有多言,誰知關索竟變本加厲,有時甚至夜不歸房,這讓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看到關索頭發凌亂,衣衫不整,一個勁地在那里飲酒,鮑淑蕓心中一痛,急忙上前,按住關索的右手,懇求道:“夫君身為武將,切莫這般作踐自身!”
“武將……”關索冷笑一聲,悵然笑道,“學成文武藝,獻與帝王家。如今帝王不用,我倒可清閑。”
鮑淑蕓知道關索心中有氣,連忙柔聲安慰道:“雖說丞相眼下暫未任用夫君,但天下未定,吳魏仍懷吞并之心,兵戈早晚再起!我知夫君極不甘心,但妾身相信夫君早晚能再上疆場,建功立業!”
“我征戰這許多年,莫非就不能享受享受?”面對愛妻的鼓勵,關索卻是微微皺眉,略帶不悅地問道,“何況夫人往日都不舍我沙場征戰,今日為何反來勸我?”
鮑淑蕓微微一愣,隨即緊咬嘴唇,然后略帶激動地說道:“妾身認識的夫君,逢難不退,遇事當先,絕不會為小小挫折而自暴自棄!夫君當年在荊州,為救父親,甘愿以羸弱之眾與東吳大軍交戰,雖死無懼!此等豪氣,堪稱英雄!”
“我父臨終之前,亦曾勉勵夫君不可心灰意冷。”鮑淑蕓雙目噙淚,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顫聲道,“為何不到三月,夫君便已經忘了?”
聽完鮑淑蕓聲情并茂地一番話,關索并不言語,也難以從他臉上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就在鮑淑蕓疑惑之時,關索突然霍得站起身子,手中依舊握著酒勺,淡淡地說道:“夫人這些日子思念岳丈、照顧泰兒定然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