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與文欽嘮嗑了一番后,關索心中忽然一動,忍不住問道:“不知文將軍可有家眷在魏境?”
聽到“家眷”二字,文欽也是臉色一黯,沉聲道:“我家中雖有妻妾數人,只恨長子早亡,眼下并無子嗣!”
不過, 文欽卻隱約聽出關索的言外之意,當下不悅地問道:“怎么,將軍莫非懷疑我不是真心歸順,故而相試?”
一番豪飲下來,文欽越發酒醉,出言也開始無狀。關索身后的一眾親兵皆是大怒, 然而關索卻是搶先一步,拱手笑道:“索并無此意,文將軍不必多心!只是與將軍投緣,故而相問。將軍正當壯年,大丈夫何患無妻,又何愁沒有子嗣?”
在成都裝瘋賣傻,忍氣吞聲幾個月,得到了另一大收獲,便是關索的氣量變得出奇的好,此刻自己既然用得著文欽,這點小事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聽到這話,文欽臉上方顯愉悅,又開始和關索飲起酒來。
看來關索確實沒記錯,文欽的兒子文鴦此刻并未出生,如今歷史的走向已完全不同,看來那位名震魏軍的虎將,大概率不會降生在這個時代了,從某種角度來說,著實讓人惋惜。
不過文欽暫無子嗣, 父母皆已亡故,關索便不太擔心他會再次倒向曹魏。看到文欽酒后幾乎成了話癆,關索便微笑著詢問道:“不知曹休是否在章山屯兵?”
“關將軍果然料事如神!”文欽佩服地伸出了大拇指,“曹休命其此子曹纂領兵駐守章山,還有從東吳投降的韓綜,也領兵在章山附近的漢水河畔看護船只。”
“就是他們各自領兵多少,我還真不知道……”文欽拍了拍腦袋,呵呵笑道,“關將軍勿怪,勿怪!我這便自罰一盞!”
“原來如此……”關索微微點頭。此事倒是不妨,只要從投降魏兵嘴中問出曹休今夜大概帶了多少人,便能推斷出章山一帶的魏軍兵力。
只是曹休的次子曹纂,關索記得史書上曾說此人有千斤臂力,極具武勇,雖然此人未必久經沙場,但也不得不提防。
這個時候,又喝了一盞酒的文欽忍不住感慨道:“不過說來也奇怪,曹休這次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口吃的參軍,此刻也在章山輔佐曹纂。”
“口吃?”關索微微一愣, 連忙問道,“這又是何人?”
“我也不知其來歷。只聽說是魏國皇帝派過來的,好像是姓……”文欽一面撓著頭, 一面苦思冥想。
看到文欽始終回憶不起來,關索忍不住問道:“可是姓鄧?”
“對對對!正是姓鄧!”文欽趕緊點了點頭,卻也疑惑地問道,“關將軍為何知道地這般清楚?”
關索只好略帶尷尬地搪塞道:“早年曾聽往來商客提起,汝南有個姓鄧的口吃喜好議論軍機,人多笑之。多半便是此人……”
三國時代最出名的兩個口吃,一個鄧艾,一個馬鈞。馬鈞已在季漢當官,那么關索自然而然地便猜到了鄧艾身上,而且自己多半沒有猜錯。只是讓關索大感困惑的是,鄧艾居然這么早便加入了魏軍陣營?若按歷史進展,鄧艾此刻應該還在汝南屯田呢。
看來從這個文欽身上是套不出什么話了,關索又和文欽閑聊了幾句,便說公務在身不能相陪,讓文欽早點回去歇息。文欽今夜死里逃生,又得到征西將軍親自款待,痛飲了一番,自然心滿意足,晃悠悠地被兩個漢兵帶到安排好的營帳中。
而關索則派親兵到關押魏兵的幾處營帳內,讓知道章山魏軍兵力,以及有關參軍鄧艾事跡的魏兵前往中軍大帳,若能準確的軍情,便是大功一件。而當陽城外的魏軍逃兵得知曹休狠辣的手段后,十分害怕回去后被曹休斬殺,故而都向漢軍投降。漢軍城中的魏軍降卒前后已超過千人。
問了一圈下來,確實有不少魏兵來到關索面前如實交代。關索這才知道魏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