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索一路乘船到此,孟虎也是趕路多日,二人年歲又十分相近,今日在體力上相差無幾,而且臂力與招式都沒有壓倒性的差距。也正如關索所料想的那樣,兩員蓋世虎將本著一較高下的念頭,在僰道城外前前后后交戰近半個時辰,不知斗了多少回合,仍是不分勝負。無比激烈的打斗,甚至驚動了僰道縣長,專門帶著郡兵前來勸和。但是關索的興致已經到了極點,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僰道縣長的好意。
眾人無可奈何,只好在一旁圍觀,那僰道縣長則是看得渾身是汗,祈禱關索千萬不要有個好歹,否則他的官職定然不保。兩邊的漢兵夷人都是因為過于緊張,看得口干舌燥,有些人已經忍不住偷偷喝起水來。
然而關索與孟虎的毅力卻比這些旁觀者強上許多,棋逢對手的快樂,身為武者的尊嚴,讓他們誰都不肯輕言放棄,盡管他們已經開始連連喘氣,顯疲憊到了極點。兩個人連說話的力氣都省了下來,你來我往,依舊殺得火星四濺,場面上依舊是旗鼓相當。
“這,這究竟要斗到什么時候……”所有旁觀者都是越發擔心,再這樣下去,只怕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可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咔嚓”之響。關索的一招無誤,本來被孟虎牢牢地用刀柄擋下,可那飽受攻擊的刀柄,幾乎再也承受不住,竟突然斷開。二人皆是一驚,皆是往后退了一步。
“罷了,孟兄……兵器不佳,今日便算……我二人平手吧!”關索艱難地說完后,索性把手中的赤血大刀一松,然后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漢水宛如雨點一般從額上流淌下來。
“唉,可惜……”孟虎則是遺憾地丟下了手中的兩截斷刀,跌坐在地,長嘆道,“我還當今日能勝過長尋呢!”
一場激烈的交鋒有驚無險地和平收尾,漢夷雙方皆是松了口氣,趕緊各自遞上飲水,供關索與孟虎解渴。僰道縣長待關索站起身子后,也恭敬地上前作揖道:“今日天色已晚,鎮東將軍可以僰道休息一夜,明日再與眾夷人一起返回成都。”
“如此,便有勞名庭了。”關索亦是以禮相待。
聽到“鎮東將軍”四個字,孟虎心中一動,忍不住問道:“長尋,我記得你當日乃是平北將軍,如今是升到何等官職了?”
看來孟虎雖然知道關索這些年屢立戰功,但對于大漢的官職高低還有些模糊,關索則淡淡地笑道:“孟兄見笑,這鎮東將軍雖在大漢諸將中屬于前列,但對我來說,確實朝廷格外地恩寵,否則我斷然做不到此官職?!?
“長尋不必如此謙虛,就你在南中的功績,大漢又有哪位將軍可以做到!”孟虎卻是發自內心地佩服關索。
“孟兄過譽!”關索微微拱手,亦是稱贊道,“憑孟兄今日的武藝,放眼天下,怕是少有匹敵!”
“你長尋不就算一個嗎?”孟虎大笑著說完,神情也稍顯嚴肅,“長尋以為,我孟虎可有資格去和魏吳交戰?”
關索眼神一變,當下低聲道:“此事需從長計議,孟兄請先進城再說!”
當日,漢兵與夷人一同進入僰道,相安無事,皆居住在館驛一帶。這僰道在數百年前便是僰人居住的地方,故而得名。如今雖有許多漢人入住,又建起了城池,但歷任縣長治理此地都是十分小心,深怕惹怒僰人,引發騷亂。而如今關索領兵到此,即便孟虎與他的夷人前來,縣長也是吃了顆定心丸。
而關索則與孟虎共進晚餐,好生暢談。孟虎心情大好,本邀關索一同痛飲,但關索推脫自己統兵在外,不便多飲,只能淺嘗輒止。
未等孟虎喝醉,關索便認真地詢問道:“今日孟兄所言欲與魏吳交戰,可是真心?”
孟虎則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不瞞長尋,我此番前來成都,一為進貢,二為向大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