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荊州,南陽,均口
且說關索在均口大破五千魏軍,親手斬殺李嚴,報仇雪恨。就在漢軍兵峰直指穰縣、宛城之時,關索連夜召集眾將,正色詢道:“均口已為我軍所取,諸位以為眼下該如何進兵?”
“都督,可先取穰縣!”張翼第一個出列高聲道,“穰縣往日乃魏軍屯糧之處,方圓數十里良田無數,我軍若能占據此地,南陽必然震動,周邊一帶百姓亦會先后響應!”
關索卻是淡淡地一笑:“此舉雖好,但孫禮已在新野駐守,我料司馬懿必會使其分兵增援穰縣!我軍兵力有限,此非上策!”
丁奉快速思考了一下,忍不住建議道:“都督,可揮師向東,奪取朝陽,斷司馬懿大軍后路!”
“士載,你以為如何?”關索突然詢問站在遠處的鄧艾。
鄧艾則立刻回答道:“司,司馬懿麾下兵馬極多,只需先派一支兵馬回援,我,我軍便無法在短時間內奪下朝陽。他,他若再領兵來攻,我軍難免危急!”
關索十分同意鄧艾的看法,亦是點頭道:“司馬懿非比常人,一般的計策,決計瞞不過他!”
關索說到這里,忽然打開了放在案幾上的地圖,并示意眾將上前,低聲道:“我有一條進兵之路,諸位以為如何?”
言畢,關索用手指向均口,劃出一條沿著丹水,通往西北的道路。丁奉等人尚在疑惑,鄧艾看清楚后,猛地脫口而出:“武,武關?”
“沒錯!”關索正色點頭道,“我軍便從均口出兵,偷渡武關,進兵雍州,直取長安!”
此話一出,帳中諸將皆是面面相覷,有些竟張大了嘴巴。張翼也是不敢相信地望著關索:“都督,此,此話當真?”
“怎么,伯恭將軍以為我是在說笑?”關索卻是無比嚴肅地說道,“均口距離武關四百五十余里,距離長安亦不過五百余里,并非路途遙遠,為何不能攻取?”
“只是武關位于秦嶺,這山路崎嶇……”張翼臉上頗為犯難,關索的提議實在太過大膽,也太過突然,他一時竟沒有想好合理的反駁理由。
“早在數月前,我已命親兵李震從武關前往長安,探查山路,數千士卒足可通行!”關索則信心十足地說道,“我軍只要喬裝成魏軍,便可騙過沿途百姓,便是武關那些守軍,也不會察覺!”
一些將領這時才明白,為何關索前日會繳獲李嚴麾下敗兵的服飾,原來他早就有假扮成魏軍的打算。其實,當日關索決定分兵進軍均口,其意便是長安。
為了消除眾將的疑慮,關索果斷分析道:“眼下司馬懿與我軍僵持于鄧縣一帶,雍州魏軍正在汧縣與陳倉抵御丞相大軍!何況丞相已有破汧縣之法,曹真必會全力調集兵馬阻擊!后方長安必然空虛!我軍可趁此機會,先奪武關,然后直取長安!”
關索之言確實不無道理,眾人臉上的猶豫也漸漸消散,不過謝金卻是有些擔憂地問道:“都督,朝廷命我等取南陽,如今反將兵馬向長安,是否不妥?”
“戰(zhàn)局多變,不可執(zhí)泥于常理!眼下我軍在南陽尚未完全占據上風,倘洛陽援軍一到,則前功盡棄!”關索早就考慮地一清二楚,“我軍若能突襲奪下長安,則雍州魏軍必亂!到時曹真如何敢久留,定會退往潼關!如此我軍便可克復雍州!”
“都督說的是!”丁奉已經對攻打長安躍躍欲試,“有都督統(tǒng)兵前往,何愁長安不破!”
“承淵此言差矣……”關索沉默片刻,方才沉聲道,“此番我必須留在南陽,司馬懿見到我在,方才不會懷疑……”
“這……”丁奉、張翼等人聽到這話,再一次面面相覷,方才燃起的一點信心,瞬間又蔫了下去。
從南陽突襲長安,本來就是十分大膽的奇招,吉兇難料,結果關索還不能領兵指揮,這樣能有多少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