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德皮笑肉不笑。
“阿基德先生說笑了,一條自行車生產(chǎn)線,我都已經(jīng)冒了掉腦袋的風(fēng)險。再加一條鐵甲艦生產(chǎn)線,哈,我保證,我現(xiàn)在敢點頭,明天帝國海軍就敢開到港口,炮轟普恩。”
余生安放松身體,靠在椅子上。
“不要把話說得那么嚴(yán)肅嘛!作為軍火商,時局越亂,你越能賺到更多的金幣,一條自行車生產(chǎn)線怎么能夠攪亂時局?”
白瑞德眼睛瞇了起來,微微坐直身體。
“阿基德先生,我一直覺得你是聰明人,不要不知好歹。”
他之前說什么“不要波及他的產(chǎn)業(yè)”,不過是隨意找的借口罷了。
真正目的,正如余生安所言。
余生安將其挑破,這令他有些難堪,更震驚于余生安的高瞻遠(yuǎn)矚。
余生安輕笑起來,對本克明道:“看到了嗎?只有背叛階級的個人,沒有背叛利益的階級,他的行為,說來說去,最終還是為了利益。”
呼啦!
白瑞德豁然站了起來,蒼老的面孔上帶著幾分猙獰之色。
余生安驀然看向他,一臉揶揄:
“我聽說你信仰的乃是風(fēng)暴之主,我很好奇,如果風(fēng)暴之主阻止你賺錢?你會不會想辦法殺了他?”
聲落,本克明一臉駭然。
“滾!”
白瑞德大聲怒斥,只是眼眸深處卻閃過一絲思考之色。
相較于他的震怒,余生安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站了起來,優(yōu)雅取下紳士帽,置于胸前,微微欠身,轉(zhuǎn)身離去。
本克明一臉愕然的隨之離去。
等到兩人離開,白瑞德離開座位,在待客室徘徊起來。
臉色陰晴不定。
他愿意接見本克明,甚至暗中資助他們的目的正如余生安所言。
一方面,攪亂時局,販賣軍火謀利;
另一方面,也能借助這股勢力,摧毀競爭對手,褫奪更多資產(chǎn)。
他能以斗升小民,坐擁如今權(quán)勢,僅靠合法正常經(jīng)營,這怎么可能?
但阿基德看透一切的眼神,令他驀然生出一絲恐懼心理!
他意識到,他可能駕馭不了這支怪物。
阿基德能看透他的如意算盤,必然會順勢左右逢源,最終勢力越滾越大。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令他有些猶豫。
究竟是上報教會,將其撲殺在萌芽之中?
還是佯裝不知,坐視其成長,火中取栗,借助他們,攫取更多利益?
白瑞德在待客室徘徊許久。
理智和貪婪,在瘋狂博弈!
最終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離開了待客室。
在仆人的服侍下,他享用起夜宵。
只是他的胃口不太好,從瓦格納活體運輸而來的雪花牛肉,他僅僅嘗了一小塊,便丟下刀叉,有些心煩意亂的沐浴去了。
一場熱水澡,讓他心情緩和了很多。
夜色尚淺,他端著猩紅酒杯,漫步來到露天陽臺上,眺望著遠(yuǎn)處普恩市傳來的燈火,思緒沸騰。
“如果讓普恩市民知道,白瑞德爵士竟然是一只吸血鬼,不知他們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淡淡的聲音,令白瑞德瞳孔驟然放大。
他驀然循聲仰頭看去,只見分別不久的阿基德站在屋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嘴角含笑。
“他們不會有任何反應(yīng),賤民沒有資格發(fā)表言論!”白瑞德冷笑。
余生安輕輕一跳,落在露天陽臺上。
“我的意見考慮的如何?”
“什么?”
“再加一條鐵甲艦生產(chǎn)線啊!”
“你覺得我會背叛帝國?”
白瑞德譏笑起來。
賺錢歸賺錢,大局觀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