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已經在客棧睡了三個時辰,馬車上的白嫣然和司徒湛兩人都沒了困意。
黑暗之中,他們彼此對著對方的方向,都在沉思。
白嫣然是在想她什么時候能擺脫這尊瘟神,過上自在的日子。
而司徒湛,則是在懷疑她的來歷。
與其說是懷疑,不如說是確定她絕對不是之前的白嫣然。
“司徒湛,你說你一個對皇位并沒什么威脅的人,為何這么多人想要你死?”
司徒湛看不到白嫣然的神色,可聽她話里的玩味,沉聲道“心太貪。”
白嫣然搖了搖頭,否定道“不是,是你太強了,他怕。”
雖說之前的話她只聽得七七八八,卻也清楚是皇宮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兒。
他是眼盲不假,可卻并不代表威脅不到旁人的位置。
“是嗎?”司徒湛苦笑,并不贊同白嫣然這話。
他不過是眾人眼中的一個廢人,談何太強?
白嫣然看他不愿多說,嗤笑一聲開口道“隨你如何想吧,反正我的任務只是為你治好眼睛。”
“等你眼睛治好,我們便是銀貨兩訖,我又何必糾結你之后死活?”
她這話說的直白,也不摻雜利益糾葛。
但讓人聽著,總是覺得逆耳。
外面駕著馬車的阿刃忍不住多嘴道“白小姐何必如此薄情?我們怎么也是出生入死過的,難道便只是雇傭關系?”
司徒湛臉一沉,呵斥道“阿刃,你話多了些。”
外面再沒聲音傳來,白嫣然努了努嘴,也懶得再說。
他眼盲還被人這么當成眼中釘,那等治好了,豈不是得翻天?
但到時候如何,跟她有啥關系?隨便他們斗,她樂得自在就行。
白嫣然想的輕松,可當再一次被人拿刀懟到眼前的時候,她忍不住怒了。
“這特么有完沒完了?一天天的啥事兒不干,只知道刺殺?”
白嫣然罵出聲,也痛快了不少。
一路上馬車顛簸本來就不好受,這些人還一波一波的來,跟不怕死一樣。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盼著他死。
幾個黑衣人被她罵的一愣,隨即火氣蹭蹭上來。
“殺了這個女的,重重有賞!”
不知道是誰這么喊了一句,原本圍攻阿刃的人也都沖著白嫣然而來。
看這陣仗,白嫣然瞬間被氣笑了。她挑眉看向他們,反問道“都不怕死嗎?”
為首的黑衣人一聽這話,瞬間猖狂的大笑起來“殺了她!再殺了那個瞎子,咱們便能回去領錢了!”
他話說完,只覺得脖頸處一疼,捂著噴血不斷的脖子漸漸滑落在地。
白嫣然果斷抬頭朝著司徒湛看去,鼓掌道“快準狠,改天你教教我唄?”
聽著她嬌憨一笑,司徒湛淺淺應了一聲,一揮袖了解了折返回來朝他砍去的兩人。
他們距離他不過兩步遠,再慢那么一點,成為刀下亡魂的人就是他。
為首的黑衣人看情況不對,當即放了狠話道“今日若是他不死,誰都別想活著回去!”
其他人原本是生了怯意,想著讓不怕死的人沖當前鋒。
可如今聽著這話,卻也不得不做出破釜沉舟的打算。
“好大的口氣,我倒是要看看,誰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取了他的性命!”白嫣然低喝一聲,手握匕首快速朝著剛剛開口那人逼近。
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她還就不信殺了他其他人還敢猖狂。
黑衣人根本就沒看清白嫣然是如何動作,只覺得眼前一陣風,她已經到了眼前。
他忙壓下心中慌亂,威脅道“你可知道我們是什么人?你若殺了我,主子必然……”
他剩下的話沒能出口,便捂著噴血不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