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一直是個嫌麻煩的人,除了之前跟在前線治病救人之外,對于旁的人情來往她從來不管。
可如今,她面對一個老人家發自內心的關心,想要拒絕,心口卻悶悶的讓她根本找不出拒絕的話來。
看她不答,太后原本充滿期待的眼神漸漸暗淡下來,轉而被失望取代。
白嫣然看著她這幅失落可憐的模樣,心中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答應她!
“好,下次我再入宮,便來陪太后一道用膳。”
“當真?你明天愿意陪著哀家一道用膳?”太后眼底的光重新亮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似乎是怕聽到那反悔的話。
說實在的,白嫣然如今確實有點后悔剛剛開口的話。明明說好的下次,怎么轉臉就成了明天。
但她看著太后那歡喜雀躍的如同小孩子一般的模樣,除了點頭答應之外,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別的選項。
在這深宮中,她應是孤獨的吧?
思及此,白嫣然腦海中也不免浮現出柳雨婷的身影。這些年,也多虧了她一直陪在太后的身邊。
“柳小姐今日怎么沒在?”白嫣然想了想,還是決定問一句。
倒不是她關心柳雨婷,而是人家都給了她那么多份禮了,她總不好一份都不回去吧?
太后眸色微動,面上的笑意一時間有些不自然。
她頓了一下,沉聲解釋道“雨婷性子驕縱,為了防止她以后摔跟頭,哀家給她派去了幾個人教她規矩。”
“學不好之前,這宮里,她就不必來了。”
之前太后對柳雨婷有多寵愛,如今說起來就有多絕情。她并非不疼愛她,可也容不得她胡作非為。
對她知道事情的實情,白嫣然有些驚訝。
可想著司徒湛對她的敬重,她也不難猜出祖孫兩人見過面說過什么。
只是太后到底是上一屆宮斗存活下來的女人,即便是到了風燭殘年,也照樣手段凌厲,輕易能割舍不該有的嬌慣。
太后眸色深沉的看向思慮中的白嫣然,溫柔一笑道“嫣然,你別害怕,哀家可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太后說笑了,我剛剛只是有些出神,想到了別的事情而已。”白嫣然淺笑解釋,不打算在柳雨婷的事情上多耽擱。
既然她什么都知道,那柳雨婷那里也就用不著她去多教訓。
畢竟,太后寵了她這么多年,更知道她在意什么,害怕什么。
太后拍了拍白嫣然的手,欣慰道“你能不計前嫌來看哀家,倒是出乎哀家的意料之外。皇后當年與你性子一樣,若是那時候的她,說不定就直接走人了。”
“是嗎?”白嫣然有些不信,笑著反問道“那當年那樣脾氣的皇后,是如何愿意留在皇上身邊的?”
司徒天雖不是后宮佳麗三千,可單單兒子就有七個,如今位分高的妃嬪就有兩人,蘇菀怡當年是如何愿意留下的?
太后呵呵一笑,開口解釋道“當年皇后也和你這般,隨性而為,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女中豪杰。哀家也不知道皇帝當初是耍了什么手段將皇后迎娶到了宮中,一留便是進二十年。”
“二十多年?”白嫣然詫異開口,記得司徒湛今年差不多是剛好二十。
看出她的意思,太后含笑解釋道“當初皇帝在還是太子的時候,便對皇后用情至深,只可惜當時的先皇死活不愿意兩人的姻緣,說什么也不愿意他們二人成婚,還以皇后的性命為威脅。
皇帝沒辦法,只好假意迎娶了一位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德妃。他二人育有一子之后,先皇方才放棄滅了蘇家滿門的想法。
只是即便如此,先皇卻也依舊不放心,在讓皇帝繼位之前又給他塞了不少女人,為了他之后在前朝權衡勢力做準備。
皇帝雖不情愿,可與皇后的書信往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