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親眼見到了,他卻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
馬車緩緩在城門口停下,白嫣然也掀了簾子,朝著站在那里探頭看過來的白德海淺聲道
“白將軍。”
簡單的三個字,配上生疏的語氣,使得白德海心中一涼,面上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那里。
“嫣然,你我父女之間,何必如此客套?”找回自己的聲音,白德海連忙開口,同時朝著白嫣然伸出了手打算扶她下來。
白嫣然眼神冷冷的看著他伸出的手,并未打算下車,也更不打算要他幫忙。
白德海伸出的手就那么尷尬的僵在半空中,看著白嫣然的神色,他心中更是充滿了懊惱。
“嫣然,爹知道之前對你不好,可如今爹爹知道錯了,咱們先回家說行嗎?”
此時的白德海面上難得多了些許蒼老之態,確實看著有幾分像是一個當父親應有的模樣。
可那也只是幾分而已,經不起仔細推敲。
白嫣然本想開口讓他省省,不必這么虛情假意的浪費功夫。可她還沒開口,身后的司徒湛卻冷冷道
“家?本王怎么不知道郡主在南齊還有家?”
他出口的話雖涼薄不多帶什么情緒,可這話所表現出的譏諷,卻也讓白德海臉色為之一白。
“臣見過熠王殿下。”依著規矩行禮,白德海在面對司徒湛的時候不免多了忌憚。
縱使他之前曾眼盲,可如今他卻是北禹皇室乃至百姓的眼珠子,將來的太子人選。
哪怕是他們的皇上,如今見了司徒湛也是要以禮相待,不會有半點輕慢。
他不過是一個將軍而已,又怎么可能特殊?
“白將軍不必多禮。城門口人多眼雜的,本王可舍不得讓嫣然下路走這么一遭。”
馬車內,司徒湛神色冰冷,對于坐視不理充當幫兇的白德海沒半分好感。
之所以沒第一時間問罪,也不過是記著他是白嫣然的父親,所以才多多少少給他留一些顏面。
白德海聞言,連忙開口道“是,熠王殿下說的是,是臣莽撞了。”
坐上回府的轎子,白德海掀開簾子看向緩緩行駛的馬車,忍不住嘆氣。
當初他但凡不那么縱容李氏母女,如今嫣然回來,他這聲岳父大人也是當得起的。
可如今,他只希望司徒湛能顧忌兩國的顏面,不至于太為難他將軍府眾人。
白德海剛剛雖然什么都不曾說,可他在忌憚什么,又在盤算什么,白嫣然也是心知肚明。
“他倒是想的美,只以為親情牌在我這里能管用。”白嫣然低低一笑,對他的自作聰明只有作嘔的心思。
但凡他當初對他的三女兒好一些,原身也不會硬是死在了白嫣蘭的那些毒藥之下。
他如今倒是知道后悔了,明白他當初做了錯事,想著看能不能乞求她的原諒。
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后悔藥這三個字。做了便是做了,錯了便是錯了,無法梗概。
司徒湛將她的憤怒看的清楚,伸手輕拍她的手背,低低道“別想太多,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白嫣然仿佛觸電般快速收回手,頓時覺得手背火燒一般的熱。
她張口想要解釋自己沒多想,可抬頭對上司徒湛那雙擔心的雙眸,剩下的話硬是被卡了回去。
是啊,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如今要做的可不是,沉浸在過往他們給她加注的痛苦上面,而是要看看她們的痛苦。
曾經她們對白嫣然做過什么,她要他們一一償還!
白府大門口,被白德海吩咐過的下人早已經等候在門外,一個個探頭出來想要看看如今榮歸故里的三小姐到底是何模樣。
“你們說,三小姐會不會還是和之前一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有人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