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到底是怎么想不開,非得要在司徒湛沒走遠的時候罵他?
十三伺候在一旁布菜,眼瞅著自家郡主臉色不好,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了她不痛快。
“睡了半天了,多吃一些。”
司徒湛手中筷子起落間,白嫣然身前的碗已經疊了老高。
白嫣然大概瞅了一眼,不由感嘆道“王爺倒是夾得均勻,肥瘦都有。”
聽她這話不是真心夸贊,司徒湛淺淺勾唇,回以她一個晦暗莫名的笑容。
白嫣然頓覺后背微涼,看著他這笑容,怎么都覺得其中有些不對。
果然,他一笑起來就沒半點好事!
心中郁悶,白嫣然也不好再開口罵什么,索性將憤怒轉化為食欲。
“小十三的手藝果然是好的?!卑祖倘怀缘牟灰鄻泛?,不忘抬頭夸十三一句。
被夸獎的小丫頭高興的咧了咧嘴,對白嫣然的夸獎很是受用。
“郡主喜歡便好,這些菜都是王爺特意吩咐奴婢做的,說是郡主喜歡……”
十三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不敢對上白嫣然狐疑的雙眼。
她扭頭瞅了一眼司徒湛,冷冷一笑道“那本郡主還要多謝王爺了?!?
這臭男人,當初威脅她的時候怎么沒見他有半分遲疑?
可現在關心起來,他倒像是一個合格的未婚夫。
就連她先頭罵他的話被他聽到,他也只是一笑而已,溫柔的與先前好像不是一個人。
司徒湛將白嫣然的神色變化看的清楚,眸色微沉,也懶得張口解釋。
反正時日還長,他早晚會讓她清楚他的真心實意。
吃飽喝足,白嫣然趁著沒半點困意,索性翻墻上房看風景。
“對月飲酒才是最好,可惜沒酒。”白嫣然慵懶的斜躺在屋檐上,感慨的話頗帶涼意。
來到這個時代這么久,她都未曾找到一個組織里的姐妹。
看來,那日葬身山林的人只有她。
執行任務之前老大便說過此行當心,她確實有所注意,可卻不曾想過被人動了手腳之處是降落傘。
想讓她死的人不少,只是有能力在降落傘上動手腳的人,卻沒有幾個。
到底是誰?
白嫣然正想的出神,卻只聽得廊下傳來動靜。
“誰?”警惕開口,白嫣然原本慵懶冷清的眼中多了警惕。
在這一世她雖然還不至于,和當初一般仇敵遍布,可在南齊想要她死的人,也還是有的。
白家那幾位,如今可不就眼巴巴的等著她死?
“你酒量如何?”
廊下傳來司徒湛清冷的聲音,雖比初識的時候溫柔不少,可卻依舊帶著初春之時化凍的寒意。
白嫣然眸間的警惕瞬時散去,只剩淺笑。
“這都快子時了,王爺倒是好興致,這么晚了還特意出來看風景?”撐著瓦片起身,白嫣然歇歇的瞥了一眼房檐下的倒影,也有些好奇他怎么沒去歇息。
在熠王府的時候,這位可向來是早睡早起,一向自律的緊。
往常這個時辰,她想見到司徒湛可都是難事,更何況還是人主動前來?
司徒湛并未回答,而是身形微動,運轉輕功飛身而上。
等白嫣然反應過來打算揭瓦打人的時候,司徒湛已經在她身側的房檐上坐下,身形筆直。
司徒湛勾唇淺笑,對上她帶著慍怒的雙眼,舉了舉手中的酒壺。
白嫣然目光落在酒壺上,眉梢微挑看向他,怒意已經去了大半。
“帶下酒菜了嗎?”白嫣然伸手接過酒壺,看了看他空著的另外一只手,起了調侃的性子。
司徒湛平日臭屁的不行,斷然不會想著打包吃的當下酒菜。
在白嫣然調侃的眼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