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回憶呵呵一笑，不去接話。

親人？她倒是真不知道，有什么血脈親人會恨不得將對方就地打死。

不，是已經將對方折磨的沒了性命。

若是沒有她重新在這幅身子上活過，如今的白德海還會有說這些話的機會？

白德海被白嫣然眸間浮現的殺意所驚到，聲音微顫道“嫣然，固然是爹爹和嫣紅她們對不住你，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沒等白嫣然問他，白德海忙繼續道“這些年是爹爹虧待了你，如今你既然回來了，爹爹之后定然會加倍的補償你。只要你想要什么，說出來，爹爹都一定會替你辦到！”

白嫣然對上白德海堅定地雙眼，忍著作嘔的心思，直截了當的開口道“好，我剛好有事情要問你。”

這一口一個爹爹的，真以為說這些，便能讓她因為親情而忘記之前的仇恨？

若她真的是白嫣然倒也算了，或許還有可能。可偏偏，她不是她。

“何事？”白德海眼底一亮，忙追問道“嫣然，只要你愿意原諒我們，無論什么事情，爹爹都一定會做到！”

“爹，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您看看她回來之后的作為，何曾將我們當成姐妹？”

白嫣紅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看著白嫣然的眼中滿是恨意。

這半年來她都一直以為她是死了，可誰想到，她竟然還混得如此好！

早知道，那日她就應該用噬魂鞭打死這個賤人！

“住口！”白德海厲聲打斷，緊張的看向白嫣然，生怕她改了主意。

即便他知道如今他是將軍，白嫣然不敢真的如何。可她到底是他和如玉唯一的女兒，他怎么可能愿意如玉看到他們父女相殘的一幕？

她是那么好的一個人，當初更是幫他得到了如今一切的榮光。

若不是她，哪里有現在的白將軍？

白嫣然將他眸間的愧疚看在眼中，幽幽道“白將軍的心嫣然知道了，可我只有一個問題。我娘親到底被葬在何處？”

回來南齊的路上司徒湛便早已經讓阿刃打探過，白府上下將當初主母埋葬之地藏得嚴嚴實實，不為外人所知。

就連她當初的記憶中，也沒有關于嚴如玉半分消息。

所知道的，不過是從旁人口中聽說關于嚴如玉的只言片語。對她，她了解不多。

哪怕是之前白嫣然的記憶中，也不過是聽別人說起過她是個溫柔的性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白德海聞言臉色驟變，快速垂眸，不敢直視白嫣然的雙眼。

“怎么，白將軍不是說了要有求必應的嗎？怎么，不過是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就覺得為難了？”白嫣然冷冷一笑，頓覺嘲諷。

剛剛口口聲聲想要裝出一個慈父模樣的人是他，如今表現為難的又是他。他可真是能耐。

白德海猛地抬頭，張口解釋道“嫣然，爹爹并非這個意思，你莫要誤解。”

白嫣然冷冷勾唇，示意他表現給他看。空口白牙的，他說什么她難道就要信什么？

“你母親的事情，是爹爹有愧與她。只是她去前曾經說過，不希望旁人再去打擾她的清凈。”白德海滿臉懊悔，出口的話看上去沒半點虛假成分。

只是即便這樣，白嫣然卻也不由譏諷一笑，反問道“是嗎？可我怎么聽說在娘親去世不久還有人掀了她的墳，驗證了其中沒有尸體？”

白德海臉色蠟白一片，顫巍巍道“這絕不可能！嫣然，你莫要聽有心人挑唆的話。你娘親如今安安穩穩的躺在那處，怎么可能會有那種荒誕無稽的事情？”

他神色激動，眸間腥紅一片，激動的模樣不似摻假。

白嫣然眸色漸沉，看他這樣一時間更是心煩意亂。

他當初既然后悔，為何沒能好好護著嚴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