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白嫣然無法回答。
她自然知道他的心意。只是,她現在還不能回應。
她想要回去,回到原本的世界,然后調查處她被人設計身死的真相。
她是誰?堂堂特工醫生,怎么能死的那么不清不楚?
可要是真的找到回去的方法,已經被炸成碎片的她,還有可能存活嗎?
白嫣然遲疑了。她沒辦法斷定她能否回到原來的世界。可讓她貿貿然接受這里的人,她如今也做不到。
十三看不到背對她的白嫣然此刻是何等臉色,只是沒得到回應,只輕聲嘆了一口氣。
主子們的事情她本不該多言,只不過是看不下去郡主自欺欺人而已。
“我乏了,十三你也先下去歇著吧。”白嫣然抬起頭低聲開口,不想再聽十三暗示什么。
她的意思她懂,只是所有事情都并非這丫頭以為的那么簡單。
無論是她一心想要回去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亦或者是北禹皇室對她的態度。這一切,哪里是司徒湛一句歡喜就能解決的?
十三恭敬應聲,略帶擔憂的看了一眼白嫣然,這才退下。
等到外間再沒了動靜,白嫣然這才起身,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思考嚴如玉事情的始末。
對于原主的母親,她根本沒有多少記憶。所以,也算不上什么親近。
只是既然確定她來自現代,她勢必也要查清楚她當年的種種。即便不是為了白嫣然,也算是為了她自己。
突然,外間傳來的腳步聲打擾了白嫣然的深思。
“郡主,主子在房里等您。”阿刃恭敬的聲音自門口傳來,讓白嫣然緊皺的眉得到了些許舒緩。
司徒湛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此刻找她,必然是知道了什么她如今想要調查的事情。
白嫣然簡單收拾,便隨著阿刃前往司徒湛所在的院落。
將軍府雖不算是富貴,但客房卻也一應俱全,比起她當初睡的馬棚不知道好了多少。
過往的苦楚白嫣然不想回憶,只是在這將軍府中她所受到的屈辱,卻也不能就那么算了。
“郡主,主子在里面等您。”阿刃將白嫣然帶到司徒湛所在的廂房,恭敬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白嫣然淺淺應聲,推門進屋。
自從皇上賜婚的圣旨下來,不單單司徒湛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就連他身邊伺候的阿刃,對她的恭敬都不似之前那般浮于表面。
書桌后,司徒湛正看著一封書信。見白嫣然過來也不躲閃,反而是將書信遞給她。
“都城來的?”白嫣然狐疑接過,只是瞅了一眼就遞還給了司徒湛。
一看晉王兩個字,她就明白是涉及了黨政,沒半點興趣。
司徒湛點了點頭,就著蠟燭的火焰將書信燒了。
白嫣然余光瞥見紙張上跳動的火苗,眉心微動,不滿意司徒湛這種強行將她拖上船的行為。
她分明已經表示過她兩邊不沾,不打算和他們爭權奪利的事情扯上任何關系。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似乎已經避無可避。
“這些不打緊,本王只是想你看一眼心中有數。至于叫你來,確實是阿刃打探到了關于夫人的一點消息。”
司徒湛眸色慵懶,對白嫣然的排斥半點都沒惱怒的心思。
她不愿,那他也不逼她與他為伍。反正她是他的人,有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什么消息?”白嫣然迫切開口,下意識上前兩步。
“當初夫人生下你之時傷了根本,便找了一位乳母來照顧尚在襁褓中的你。那乳母在府中待了足足一年,在夫人下葬之后才被李氏趕出了白家。”
“那她如今在哪兒?”白嫣然對上司徒湛略帶懊惱的雙眼,心下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