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雖是在問,可這話出口,卻分明是在譏諷李氏的出身。
不過是區(qū)區(qū)妾室,竟然也敢自稱她的母親!
誰給她的勇氣和自信,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白德海喘著粗氣,被白嫣然這話氣得不輕。可沒等他開口,卻只聽白嫣然冷冷道“我本來是來看父親的身體恢復(fù)的怎么樣。如今看來,是大好了?!?
她說著,看向十三,冷聲吩咐道“東西放下,我們走?!?
白德海有意和白嫣然緩和關(guān)系,并沒想到幾句話的功夫會鬧成這樣。如今看她要走,自然是不同意。
“嫣然,你別著急離開,為父剛剛也只是一時情急才會逼迫你認(rèn)同月兒的身份。你既然心中反感,那這母親不喊也罷?!?
白德海面色沉重,說這話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他心中如何掙扎白嫣然不管,她只知道,這話她目前還算滿意。
可心中一直憋著氣的李氏,定然是聽不得這話。
果然,已經(jīng)憋了幾天怒意的李氏頓時火了起來。她對上白德海退讓的雙眼,怒道“老爺,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白德海臉一沉,不悅看向她“什么什么意思?”
李氏本就眼中有淚,這下更是止不住的下落。她一邊擦淚,一邊委屈道“老爺,這些年我在白府任勞任怨的您難道看不到嗎?只是一句母親,有什么難的?”
“不難??赡闩洳簧??!卑祖倘坏_口,連眼神都懶得給她一個。
李氏這個人聰明是聰明,可太過聰明,也虛假的讓人惡心。
李氏被白嫣然這話氣的差點兒沒背過氣去,她上前一把抓住白德海的衣袖,控訴道“老爺,您之前還說是我太小心眼,想的多??扇缃袼@違逆的模樣你都看在眼里,難道還是我這個做長輩的錯嗎?”
白德海將剛剛的情況看在眼里,心中確實是對白嫣然的態(tài)度不滿。
如今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李氏,他也止不住的有些心疼。只是他教誨的話還不曾開口,卻只聽白嫣然冷冷道
“下次你若是再拿長輩的身份出來自稱,就別怪我將你兩個女兒的所作所為盡數(shù)捅出去、這京都別的不行,看熱鬧的人卻不在少數(shù)?!?
白嫣然的話成功讓李氏的臉蠟白一片,回想這幾日的情形,她根本來不及多想整個人便已經(jīng)被恐懼取代。
不行!她的女兒絕對不能被任何人拿出來當(dāng)飯后談資!
不然,她們之后的人生就毀了……
白嫣然冷眼看看著李氏如今緊張模樣,不免覺得嘲諷。她惡事做盡,怎么到了自己的孩子的身上,反而舍不得了?
李氏惡狠狠的瞪著白嫣然,恨不得從她的身上剜下一塊兒肉來。
這個賤人!都是她,都是她想要破壞這么多年她好不容易維持的平衡。
床上坐著的白德海將白嫣然威脅的話聽的一字不落,此刻更是氣的臉色鐵青,張口罵道“混賬東西!那可是你的兩個姐姐,你怎么能有這么狠毒的心思?”
白嫣然淺笑,對上他的眼反問道“狠毒嗎?我倒是不覺得。這比起她二人這些年對我的種種,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反正已經(jīng)撕破臉,白嫣然也就懶得和他們繼續(xù)偽裝什么。
她回來的目的也已經(jīng)告訴白德海,只要他一天不說,她便多折騰一天。按照他的身子,應(yīng)該折騰不了多久。
“你!你這個逆女!氣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白德海捂住胸口大罵,對白嫣然如今的表現(xiàn)可謂是失望至極。
他本以為他的忍耐能讓白嫣然對白家消消火氣,如今看起來,真的是他想多了。
白嫣然絲毫不避諱他的怒意,挑眉反問道“白將軍是否想的太多?我所做的這些,可不是為了氣你?!?
她說話間眼底不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