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不過是一句感慨罷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皇室的人確實不懂人間疾苦,更不會明白他們視如草芥的人命對旁人而言意味著什么。”
白嫣然提及此不免唏噓。可下一刻,她眼前也不免浮現出她自己一身血衣的狀態。
只是比起皇室的不將人命當回事,她不過是殺該殺之人。
不過對別人而言,興許她也只是個濫殺無辜的人而已。
十三面色微微一白,被白嫣然這話戳中。可有關于皇室如何,這是她不敢討論的話題。
“郡主可要睡會兒?”十三遲疑開口,試圖轉移話題卻也擔心白嫣然不快。
知道她的意思,白嫣然點了點頭,起身朝著床邊走去。
只是想著嚴如玉的事情,她此刻卻沒有半分睡意。
等到十三替她鋪完床離開,白嫣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拿出了隨身帶著的那枚銅制的白子。
雕工精良,完全不像是隨意擺件應該有的制作。這種精細的雕工,哪怕是做玉器的老師傅都未必有這個能力。
可偏偏,這枚銅白子是嚴如玉留下給她的。而且,她覺得這東西很重要。
但無論從外觀看來,還是從重量來說,這東西都是個實心的,不存在里面能裝東西的可能。
要是沒有,那它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么?即便是紀念意義,也總該當初有所用處才有可能被嚴如玉留下。
這一切的一切白嫣然短期想不明白,索性懶得再想,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李氏院中因白嫣然突然回來亂作一團。她摔得是腿和手,再嚴重卻也擋不住那一套接著一套的算計。
“她居然還敢回來!”李氏恨得咬牙,被兩個下人抬著到了白嫣蘭的房里。
房間里的白嫣蘭剛高燒完醒來,看到自己的母親,一句話還沒說出口便忍不住哭了起來。
“娘,你總算是來看女兒了!”白嫣蘭哭的撕心裂肺,簡直是聽著傷心聞著落淚。
本來氣沖沖的李氏也因她的話紅了眼,悶聲道“嫣蘭乖,是娘這兩日忙著你父親的事情,忘了來守著你。”
聽到父親兩個字,白嫣蘭身子一僵,面上頓時浮現出了些許恐懼。
她身上的傷口時時刻刻提醒她,這是她父親所賜。
李氏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忙開口解釋道“嫣蘭,這件事情也并非是你父親所愿,你可莫要怪錯了人。”
聽到這話,白嫣蘭停住了哭泣,咬牙道“都是白嫣然那個賤人!娘親,你替我送信給師傅,我一定要讓這個賤人付出代價!”
白嫣蘭話說完,便聽李氏怒喝道“嫣蘭,住口!這話你要是讓她聽到了,可怎么得了?”
李氏面上的慌亂絲毫不加掩飾,她看著白嫣蘭的眼中更是寫滿了忌憚。
“她聽見?娘,她是已經回來了嗎?”白嫣蘭眸間頓時多了慌亂,掙扎著想要起身去看,卻又疼的趴下。
這么一折騰,白嫣蘭早已經是疼的一身冷汗,顫抖著聲音道“娘,她這么對我,難道您就這么放過她嗎?”
“當然不可能!”李氏咬牙開口,眸間的恨意濃烈。
“她將你和你姐姐害成這個樣子,我怎么可能會放過她?只是如今她身份是北禹的郡主,又帶著司徒湛在,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提到這個,李氏就恨得牙癢。若不是身份在這里,她早就直接沖上去弄死她!
白嫣蘭嗯了一聲回應,想著身上的傷,惡狠狠道“我一定要讓師傅知道這件事情!哪怕我只是他徒兒中的一個,但這件事情關乎北禹皇室,他就一定不可能坐視不理!”
“你師傅?”李氏眉心一跳,思量之后重重點了點頭。
“你師傅的事情暫時先不說,可那小賤人既然已經回來了,必然是要鬧得我們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