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可謂是眾叛親離,除了他自己之外,他誰都不會相信。
李氏對上他質疑的雙眼,一字一頓道“落日峰。”
只見白德海的臉色以肉眼可見得速度變得難看,然后,充滿了不可思議。
“不對,她不可能知道的,這絕不可能!”他近乎失控,看著李氏的眼中甚至多了些許絕望。
他即便再不相信白嫣然能調查到這里,可也怎么都不愿意相信。可如今,李氏撕了他最后的一層掩飾。
“不,不可能!那個地方如此隱秘,她怎么可能會知道?”白德海一把拉住李氏的手,企圖從她的口中得知這一切都是謊言。
可李氏只是搖了搖頭,低喃道“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她是被我激怒之下脫口而出的話,應當不是撒謊……”
李氏是聰明人,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她說話依舊不絕對。
白嫣然終究是要嫁出去的人,大可以往后余生都不回來南齊的將軍府。
可她不能。尤其是她的兩個女兒還未找到好人家,她怎么能將她們的后路盡數切斷?
白德海徹底癱在了床上,回想過往種種,嘆了一口氣道“作孽啊。我等了這么多年,終究還是等不到她回來……”
這次臉色蠟白的人換成了李氏。她呆呆的看著近乎瘋魔的白德海,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對上白德海氣急敗壞得雙眼,難以置信的反問道“老爺,你剛剛說你在等誰?”
不,不能是她,一定不能是她!
白德海仿佛聽到了李氏的反問一般,冷冷一笑道“是如玉,如玉她說過她在女兒十五歲的時候會回來看她。”
李氏腿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滿臉慌亂得看著白德海,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撒謊的可能。可惜,她沒有。
“不,怎么會?她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怎么可能還回來?”李氏慌慌忙開口,借著搖頭掩飾自己的心慌。
白德海眸色頓時變得陰冷,目光幽幽的落在李氏的身上,語調涼涼道“誰和你說過她死了?”
李氏聽著這話,頓時有一種涼意由腳尖直沖頭頂。
“老,老爺,你這是什么意思?”她聲音帶著顫意,話都已經說不完整。
一個已經死了十三年的人,怎么可能還活著?
不,這絕對不可能!
“她從來就沒有死,只是去了一個我們觸及不到的世界。你這種人,又怎么可能理解?”白德海嗤嗤一笑,回想著最后一次與嚴如玉對話的場景。
他后悔,懊惱,恨不得喝醉酒的那晚他不是醉酒和李氏睡在一起,而是直接掉進河里淹死。
因為這樣的話,他還不是如玉心中的負心人,還會長長久久得活在她的心中。
只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而他,也再沒有后悔改過得機會。
李氏已經徹底被白德海這話擊垮,她癱坐在地上傻傻笑出聲。
“我自以為她死了那么多年,沒想到,原來她竟然還真的活著。”李氏呵呵冷笑,對白德海的話深信不疑。
老爺與尋常花言巧語的男子不同,他年輕時雖性格溫雅了些,卻從來不說誑語。
哪怕與他在一起這么多年,她也從來不曾聽他說過什么大話。所以嚴如玉,是真的沒死。
“這么多年,我以為我是輸給了一個死人。誰能想到,她竟然好端端的活著?”李氏笑的張狂,漲紅著臉,淚水啪嗒啪嗒往下落。
她一邊擦著淚水一邊起身,雙眸對上白德海的目光,譏諷道“十四年,你不會真覺得嚴如玉還會回來吧?十五歲白嫣然都已經嫁人了,你覺得她就是真的回來,是來看你的嗎?”
李氏說著,不免狂笑起來,為自己的聰明感到慶幸。
她幸好沒有被眼前這個男人左右了思想。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