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幾句,寫不盡嚴如玉的愧疚之情。她只能用最簡短的語音闡述自己的無情,力求對自己的女兒有最少的傷害。
白嫣然看到最后,這才明白這封信會在她十五歲嫁人的時候,由嚴如玉留下的舊人送到她的手中。
至于那舊人,想來就和這羊皮卷上的秘密有關了。
合上信封,白嫣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濕了眼眶,她隨手擦拭了淚意,將信件貼身收回。
至于最后一頁回去的方法,她還不曾看。因為她擔心自己現在看了,情緒可能會失控。
司徒湛和十三他們還在,她至少也要找個無人的地方,對他們才算是公平。
“來,給我看看。”白嫣然朝著司徒湛伸出手,在思考記憶中有什么藥水可以遮蓋上面原有的字跡。
嚴如玉也是醫女,她若是要用,必然是藥物優先。
可她一時半會兒的,倒也真想不起來什么藥物可以做到。
“上面好像是有淡淡的藥香,可也不是。”司徒湛皺眉提醒,人已經湊近棺材,去查看其中的陳設。
除了尸體之外,衣物和陪葬品也都不在少數。而越是靠近棺槨,司徒湛便覺得藥香越發濃烈。
他對藥理并不精通,充其量不過是聞出幾種常見的藥材。至于別的,他還真是無能為力。
白嫣然仔細得聞著羊皮卷上的味道,然后又湊近棺材聞了聞,頓時覺得不對。
“這味道不是羊皮上原本的,不過是棺材里的味道,用來掩人耳目。我這個娘親,倒真是好功夫。”
白嫣然話落,將羊皮卷隨身放好,低聲吩咐道“我們須得趕緊走,這里不是久留之地。”
司徒湛贊同應聲,然后看向阿刃,冷聲吩咐道“帶上白將軍一起走。”
他再不濟也是嫣然得父親,他不會將他就這么留在這里。
白嫣然聽的皺眉,想了想決定道“等下喂了藥將他丟下山腳,桃花林他之后還是別想再進了。”
白嫣然深知嚴如玉并非這里人這一點的重要性,更不能讓白德海一直留在這里。不然李氏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會心甘情愿的看著自己的男人守著別人得衣冠冢。
阿刃恭敬應聲,然后毫不留情的狠狠掰開白德海的嘴,將白嫣然給的藥喂他吃下。
倒不是他不擔心他半路醒來,而是看他這虛弱的模樣,生怕他還沒將人帶到山腳下便沒命了。
雖說白德海為人不算光明磊落,也對他家主母不好。但無論如何他都是她的母親,他總也是不忍心就這么看著他死的。
“來,我幫你。”十三湊上前小聲開口,對阿刃背上的白德海雖然沒好感,可她也擔心他萬一半路醒來麻煩。
要是實在不行,她等下就動手打暈了他,也免得到時候給郡主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離開沒有來時那么艱難,白嫣然等人順利下山,順帶毀了來時的重重機關。
她離開石室的時候便知道,這道門來不得第二次。其中機關復雜,她暫時不曾摸清,可也清楚其中利害關系。
若不然,依著白德海對嚴如玉的在意,哪怕只是衣冠冢,也不可能長達十三年都不曾來過一次。
她娘親這路,倒真是一步步都給他堵死了。
不知道是為了防止他中間來這里懷念,還是懷疑別的人有什么旁的心思。
上山的路他們用了一天一夜,下山他們不過用了一半時間。
等到了山腳,阿刃果斷將人扔下,又探了鼻息確定他還活著這才松了一口氣。
“主子,我們可要現在就趕路?”阿刃看著已經有些昏暗的天色,擔心回去的路不會太平。
可若是留下,等白德海醒來,少不了又是一頓糾纏。
司徒湛微微皺眉,也在考慮是繼續趕路,還是先找個地方暫歇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