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與江一寧年齡差不多,20出頭的樣子。
他頭發有些長,兩側的頭發炸開著,應該是有段時間沒理發了,但洗的很干凈。
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舉止間,一眼就能看到他袖領處黑白分明的分界線。
細看之下,還能能看到青年掌中不算太厚的繭子。
這青年上身穿著一件洗的發毛的就舊短袖,胸前印的字也掉的差不多了。
下身同樣是一條快洗成白的牛仔褲,腳上一雙破球鞋,鞋帶孔都爛掉了一個,但并不臟。
在青年里側的腳邊,還有一只靠在他腿上的舊皮包,從已經壞掉的拉鏈處,隱隱能看到幾件沒有拆開的小玩具包裝。
此時這青年目光游離地看著面前已經吃干喝凈的瓷碗,時而忐忑,時而氣憤。
看樣子,有些糾結。
“看到了。”
江一寧打量了這青年一番,對肖唯源道“你想干什么?”
“我們來打個賭,就賭他接下來要做什么,看我們誰判斷的準。”
肖唯源睜開細長眼,戰意盎然道“早上我之所以判斷失誤,就是因為料錯了你,現在我要和你比一場,證明我東南刑事名家的實力!”
“你這是記吃不記打,剛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江一寧撇了撇嘴,冷笑道“行啊,我和你賭。不過賭注是什么得先說清楚,不能玩錢的,我窮。”
“那好,如果我贏了,你辭職來當我的助手!”肖唯源正色道。
江一寧戰術后仰想笑“誰給你的勇氣讓我給你當助手?…那要是我贏了呢?”
“你贏了…你贏了你想要什么?”肖唯源脊背一涼,警惕起來。
江一寧下巴指了指那青年“我要是贏了,你去幫他把飯錢結了。當然我們這頓也是你結啊,說好了的。”
“歐卡,就這樣定了。”肖唯源當即答應道。
“那你先說,你的推斷是什么?”
“我的推斷么…”
肖唯源自認為這次準備的充分,說道“他肯定想賴賬。”
江一寧捂著嘴,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理由呢?”
“首先,他的經濟條件不好,應該說是屬于很差的哪一類,這一眼就能看出來。”
肖唯源說道“其次,他應該是很自尊敏感的人,雖然窮到舍不得理發,但仍把衣服漿洗的干凈,堅守最后的底線。第三,這家面館里飯算不上貴,但也不便宜。
再觀察這個人的表情,忐忑應該是打算做虧心事,他應該是個好人,憤怒的話,我認為他可能是聽什么人介紹,專門來體驗這里的面食,卻和自己的預期相差甚遠。
由此,我認為,他要不就是賴賬,要不就想逃單,最不濟,也是要和店老板抬一杠,要求打個折。”
“噗…”
江一寧捂著嘴都差點笑出聲,“就你這水平,以偏概全,瞻前不顧后,還要我給你當助手,你哪來的自信?”
就是這個陰陽怪氣,就是這個陽腔怪調!
肖唯源再次體會到早上被江一寧嘲諷的感覺,指間的牙簽都被他折斷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判斷錯了?我提醒你,自信是好事,但過度自信就是自負!”
肖唯源氣鼓鼓道“你說我以偏概全,…那你講,你的推斷是什么?”
江一寧看著那攥緊著拳頭的青年,正色道“他想使用假鈔。”
“假…假鈔?”
肖唯源訝然出聲,還好兩人和那青年分別坐在左右兩墻邊,中間還有吃飯說話的客人,兩人說話不會被那青年聽到。
“你怎么看出來的?”肖唯源追問。
江一寧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你說他想逃單賴賬什么的,你什么時候注意到他的?你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進的面館,進來后又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