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某段快速路邊,有幾個起起伏伏的小丘陵。
站在路邊略抬頭往上看,樹木繁多,密密麻麻,加上入秋也一個多月了,落葉鋪滿了地面,以至于看不到哪怕一條能鉆進去的小路。
江一寧坐在丘陵邊緣的草地上,發間夾著一片樹葉子,手里捏著一瓶水,吐著舌頭,模樣有些狼狽。
而在他腳邊,還放著一個擴音器。
“我草啊,找只貓比找犯罪分子還難,這個委托虧大了!”
江一寧又灌了幾口水,仰身躺在草坪上,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感覺身心俱彼。
重點是心累。
如果是讓江一寧去破案,那沒話說,于細微處窺得真相,江一寧從不會感覺煩躁,甚至樂此不疲。
但是一只貓…
關鍵貓這種東西都是液體的,它隨時能變成一鍋貓、一盆貓、一瓶貓,而且行為神神秘秘的,就算知道它去做什么了,想找到它也難。
江一寧那天上了大先生的加長版豪車。
路上江一寧詢問其那只名叫‘湯姆·克魯斯’的貓的細節,大先生知之甚少。
直至到了大先生家。
通過管家的描述,江一寧才了解到,原來那只貓是大先生的女兒小女生養的,因為這只貓的丟失,本就有輕微抑郁癥的小女生,病情竟有加重的跡象!
大先生早上看了報紙,這才臨時起意,委托江一寧幫他找回這只貓子。
江一寧經過詳細詢問,了解到
這只貓是灰色的短毛貓,公貓,沒有割,所以沒有失去貓生理想,行動比較矯健。
管家說,最近湯姆貓總是到處撒尿,氣味很臭,有時表現的很暴躁,總想著出去…
沒說了。
這貓去禍害別人家的女王了。
畢竟是秋天了,貓子們又要開始進行一年中第二階段的深入交流了。
其實公貓跑出去,等它彈盡糧絕了,自然也就回來了。
不過為了不使小女生的病情繼續加重,江一寧決定,盡快把那只湯姆貓找回來。
然而現實很打臉。
江一寧在大先生家附近,都找了三天了,還是沒發現貓的影子,有時剛聽探聽到母貓的浪叫,跑過去,卻連個影子都看不到,大半夜的還被人罵。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不能讓人去找貓,得讓貓來找人!
于是江一寧從不可名狀的黑店里,搞到了母貓成熟時的氣味液體,并且買來了錄有母貓成熟叫聲的擴音器。
有了這些東西,就不信引不來周圍的公貓們!
然后再做個陷阱,等那‘湯姆·布魯斯’一出現,立刻找機會下手捉了它!
江一寧在心里構思好了陷阱的布局,感覺很nice。
于是,江一寧將陷阱選在了這處小丘陵的林木邊緣。
這里距離大先生的家比較近,而且處在快速路旁邊,平時來這里的人不怎么多,不會干擾的貓子們的興趣。
江一寧往矮樹林中走了7、8米,從包里掏出折疊工兵鏟,在一棵樹下挖起了坑。
正挖著坑。
來了一名穿著環衛背心的大媽,一手拿著夾子,一手拽著一只編織袋,在樹林邊夾住江一寧的礦泉水瓶子,喊道“小伙子,這剩下兩口水你還喝嗎?不喝,瓶子我拿走了!”
江一寧蹲在地上,回頭看了一眼,朝背后招招手“不要了,大媽你拿著吧!”
那環衛大媽把江一寧的瓶子扔進袋子里,好奇地走過來,站在江一寧身后問道“小伙子,你這零零碎碎挺不少,你干什么呢,發現寶貝了?”
“挖…挖個坑!”
江一寧語焉不詳,含糊其詞,總不能說我是準備捉只貓,…那在別人眼里不跟神經病似的?還得是心理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