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寧這幾天,一有空就跟在許宇澤身邊。
不是怕許宇澤想不開,而是在找機會,揭曉江一寧心中最后的謎團。
這一天的氣溫有點涼,云層堆的很厚,見不到一絲陽光。
江一寧陪著許宇澤去領了倪可的遺物和骨灰。
然后就轉道許宇澤已經準備好的墓地,很偏僻荒涼的一個野山頭,上面各式各樣的墓碑亂七八糟的排列著,根本不像是被管理的竟然有序的陵園,反倒像是個亂葬崗。
不知內情的人,或許會以為許宇澤只是沒錢,所以才會將女友的墓穴選在這種地方。
但是心如明鏡的江一寧卻知道,許宇澤或許是故意而為。
看這墓地周圍的環境,擠擠挨挨,蛇鼠橫行,不遠處還有一條河,嘩啦啦的水聲聽的一清二楚,整個就一兇地,埋在這種地方,死后也不得安寧啊!
這么一想,江一寧頓時感覺周邊涼颼颼的,趕緊叼了根煙出來,緩解一下心情。
看著許宇澤將骨灰盒安置好,還裝模作樣地三鞠躬。
江一寧吐了股煙圈,幽幽說道:“為了給一個無辜的女生昭雪,卻賠上倪可的一條命,值得嗎?”
許宇澤跟江一寧要了根煙,嘬了兩口,長長舒了口氣道:“值不值得…都不能改變,也不可能改變了。”
“其實這個案子,沒有我,你也能查清楚。”江一寧道。
許宇澤搖了搖頭道:“或許吧,誰知道呢。”
“你似乎很難過。”江一寧盯著墓碑上倪可的黑白照片道。
許宇澤沉著臉道:“比最開始好一些了。”
“但你真的很難過?”
“你什么意思?”許宇澤板著臉道。
江一寧拍了拍那個貼有倪可照片的墓碑:“難道不該是大仇得報的暢快嗎?”
許宇澤低著頭,除了遠處嘩啦啦的流水,和山林間呼嘯的風,就連蟲鳴鳥叫都沒有意思。
空氣中的氛圍有些詭異。
“其實也沒有那么暢快,…反而是失落落的。”
許宇澤低著頭,笑了起來,眼睛斜向上盯著江一寧,這表情很詭異可怕:“目標突然完成之后,沒有前進方向的那種迷茫空虛感,你懂嗎?”
“我大概是理解的。”江一寧彈了彈煙灰。
許宇澤拍了拍手:“江偵探不愧是偵探界冉冉上升的新星,我的這些事果然還是沒能瞞過你的眼睛。”
“有一點我不明白,你的計劃明明進展到了最后關頭,作案之后可以堪稱完美,為什么在最后的關頭,突然節外生枝,找到我來看這一切?”
江一寧真正不解的就是這一點。
許宇澤伸手一彈,快要燃燒到盡頭的煙蒂,精準地落在墓碑上倪可的照片處,然后又飛到其他地方。
“那么江偵探,是什么時候察覺到我的計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