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人都當成什么了!”
中年人——高橋集團的掌舵人,拍了拍高大男人,低聲告誡道
“伏淵,這里是魔都。”
穿著一身整齊西裝,架起一副金絲眼鏡的柳生伏淵渾身書卷氣,絲毫不顯露身為頂尖武圣的氣勢,他只是沉聲道
“高橋,我知道。”
此刻的巨大熒幕左方,一個男人堂堂出陣。
他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任何的改造痕跡,爆炸性的古銅色肌肉散發著猶如金屬的冷冽色澤。
男人一頭利落的板寸,剛毅的下巴上蓄著短須,身穿黑色背心,腿上綁著白色的行纏,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頹廢的氣息。
在他出場之后,熒幕上驀然浮現出兩個極其寫意瀟灑的潑墨大字
——豪拳。
主持人右拳高舉,聲嘶力竭地呼喝道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有請連勝二十九場的不敗王者,”
說到這里,主持人頓了頓,激動地渾身發抖,他顫抖著咆哮喊出那個名字。
格斗場上的氣憤已經瀕臨沸騰,如山如海的聲浪都整齊劃一地念出那四個字。
“豪拳明澈!”
燕長淮通過熒幕看著那個男人,雙眼微微瞇起,有些興奮。
“樊師兄,這個人有點厲害。”
樊宗為他解釋道
“這位是練氣武道的高手,只差一步便能貫通天地。二十九場拳賽,沒有一次露出過敗象。據說是欠了莫顧許多賭債,才在這里打拳還債。”
燕長淮大口灌下一杯酒,抹了把嘴角惋惜道
“可惜了這么一條好漢子。”
就在兩人說話間,右方那人也已出陣。
那人生得高高瘦瘦,一襲磊落長衫,面容溫雅,比起武人更像是個和和氣氣的教書先生。
他手里提著一口刀刃薄如蟬翼的狹刀,長發束在身后隨風搖動,盡顯瀟灑。
隨著他的緩步走出,三個筆跡瘦勁之余還猶有一絲銳氣的廋金大字緩緩浮現。
——文刀尊。
這一次,歡呼聲更加高漲,簡直要掀翻整個格斗場的穹頂。
主持人露出了一個殘酷的獰笑,他的聲調忽然變得低緩又溫柔,仿佛是在與最親密的戀人耳語。
“文刀尊劉湛,格斗場有史以來,他不是手段最殘暴的,也不是殺人最多的。但他一定是最無情,最冷酷的!”
他又轉過頭,望向劉湛,用刻意拉長的調子詠嘆道
“劉先生,現在的你,哪里還算是人?”
這時看臺上觀眾的情緒已經徹底被調動起來,瘋狂成一片,觀眾們面紅耳赤,忘我地嚎叫著。
就連大廳這邊,有些富豪也露出了略帶潮紅的病態笑容。
對他們這些幾乎享受到了世間一切美好的人而言,殘暴的血腥殺戮顯然是對這無味生活最好的調味劑。
“武人文相,好高深的修為。”
燕長淮關注的卻是另一個點。
樊宗皺起眉頭,有些不悅地問指著那人對燕長淮說道
“劉湛,他是在一次比武中被人打斷了雙臂,這才賣命給莫顧,接受了魔都工業的義肢改造。他最喜以人骨砥礪刀鋒,從來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尤擅以命搏命的兇險戰法。”
燕長淮明白樊宗的言下之意,這劉湛既然都不把自己當人,又怎么會將他人視作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