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顧離開后,明澈坐在長凳上,垂首看著自己的拳頭,默然無語。
年少輕狂時犯下的錯誤,究竟要花多少時間去彌補呢?
他不知道。
但這個擔子,無論如何他明澈都得擔起來。
明澈毅然起身,離開了休息室。
——
和樊宗分別之后,燕長淮獨自走向打車的地方。看著街道上這群狂歡的人們,燕長淮只感覺有一層厚壁障橫亙在他們之間,疏離且冰冷。
在街道上走了出幾步,燕長淮忽然感覺四周驟然清凈了許多。
不對,不是清凈!
而是有人的氣魄過于宏大,以至于讓他下意識地忽略了周圍的一切。
而在他的視線盡頭,一個男人緩緩走來。午后的暖陽灑在那人身上,拉出了一條細長的影子。
他所過之處,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道路,甚至漸行漸遠。
就像是刻意為他們留出了一塊空曠的武道場。
明澈緩步走來,輕輕擰轉手腕,一身肌肉如流水般運動,流暢而優美,充滿著澎湃的力量感。
他看著燕長淮,搖頭無奈道
“燕首席,得罪了。”
燕長淮環視一周,有些莫名地感慨
“明師傅,你們對這個城市的掌握,還真是無孔不入。”
明澈干脆地搖搖頭,否定道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燕長淮仔細端詳著明澈,直戳了當道
“明師傅總不會是轉程來找我說這些?既然有使命在身,便出手吧。”
明澈對燕長淮這種態度倒也不感到奇怪,畢竟是武當的人。
他只是沉聲道
“小心了!”
燕長淮兩掌一攤,雙足一前一后,眼神專注道
“請招了。”
明澈身影驟然前掠,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個深坑。最后一步,明澈重重跺腳,聲透地下數丈。
他雙手大張,罡氣隨臂振出,猶如雄鷹展翅,帶動身形拔地而起。
兇狠得難以言喻的重腿勢如隕星天降,直踢向燕長淮的肩頭。
本就是在等待明澈出招的燕長淮眸中精光閃爍,他的身軀宛如化成了一張緊繃至極點的硬弓,而在他體內,骨骼肌腱,經絡血肉卻都如流水一般,調整到了最適合出力的姿態。
少年武圣長笑一聲,舉拳向天!
燕長淮雖是出拳,拳路卻不是平直,而是帶著一股猶如龍蛇翻轉的旋勁。而感受到明澈的的強悍實力,他體內那股修煉偃月神術而得的劍勁更是絞磨碾出,在體表形成一股旋渦螺旋狀的凌厲罡勁。
明澈這足以一招打崩劉湛的重腿與燕長淮的鉆拳實打實地硬碰一擊。
以燕長淮巔峰武圣的體魄,疊加煉神多年積蓄而成的劍勁,竟然還勝不了對方!
甚至反被壓制!
砰!
整個街道都晃了一晃,燕長淮足下厚實的地板就好像被打樁機正面轟中,瞬間開始崩潰坍塌。
就在架子即將被打崩的一剎那,燕長淮強韌肌腱瞬間發勁,布滿腰部的肌肉蠕動,帶動上半身行云流水般地旋身扭轉,將猛然下墜的慣性動能盡數轉化為一股凝練厚重的旋勁。
同時,他雙足一旋,重重踩地的前腳掌與腳趾間配合發勁,整個人身形暴退。
明澈站起身,卻沒有追擊,此刻在他心里,只有驚訝。
不只是鉆拳,還有太極纏絲勁!
在拳面與重腿接觸的那一剎那,那個男人竟然順應著自己力量的流向,手臂三處關節旋動,將那凝實的重斧劈力道完全“纏住”,又如“抽絲”般化去。
另一邊,燕長淮心中的驚訝更勝。
在化去極大部分力量后,他竟然還是差點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