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工業(yè)的本部大樓內(nèi),莫顧侍立在自己的辦公桌旁邊。
整個集團內(nèi)部,能讓他做如此姿態(tài)的有且只有那一人。
——杜停杯。
依舊是一襲白衣的杜停杯癱軟在辦公椅上,有種說不出的愜意。
“帶薪摸魚,果然很快樂。”
莫顧依然畢恭畢敬,絲毫不敢搭話。
對這位喜怒無常又身懷絕藝的老板,他了解太深了。只要不是點名問自己,還是不講話為妙。
所謂伴君如伴虎,對他莫顧而言也是一樣,更別說這位可比什么猛虎都要來得可怕。
杜停杯陶醉了一會兒,又抬起頭來對莫顧似笑非笑地問道
“莫老師,你就沒有什么要說的?”
莫顧抬起頭,小心道
“杜公,我們……”
杜停杯臉色一變,揮手打斷了他
“說過多少次了,莫老師。我們都是文藝工作者,你叫我杜老師就可以了。”
莫顧慌忙改口
“杜老師,杜老師,是我不對。”
只是被杜停杯這么一說,莫顧也失了那股開口的勁頭,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杜停杯也不理會他,只是自顧自地說道
“莫老師,你們搞的那個項目,立意不錯,手段也高明。可惜路子走錯了,如果這么簡單就能成就天人,我怎么不去研究致幻藥?”
莫顧慚愧低頭不語。
杜停杯繼續(xù)道
“那個魂魄轉(zhuǎn)移技術(shù)倒還有些意思,但你們還是太過于畏手畏腳,這樣的技術(shù),竟然只找一個人來臨床實驗?莫老師,我們做文藝工作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莫顧低聲答道“杜老師常說,是想象力。”
杜停杯激動地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他的眼神中充滿狂熱,高呼道
“莫老師,想象力啊!你們都有這樣的技術(shù)了,怎么還被這種條條框框束縛?上城區(qū)找不到自愿者,難道不會去下城區(qū)找人?你找的那個什么幫,難道只會吃白飯?”
莫顧看著這個狂態(tài)畢露的老板,脊背上不覺已爬上一絲寒意。
他自詡已經(jīng)是泯滅人性之輩,但和這位比起來,實在是大巫見小巫。
或許是察覺到了他的畏縮,杜停杯也放緩了語氣
“莫老師啊,我聽說你家里那位,最近日子過得不太舒坦吧。這樣不好,我們做文藝工作的,怎么能打老婆呢?”
莫顧心中畏懼更勝,卻只能強笑道
“杜老師,情趣,情趣罷了。”
杜停杯這時已經(jīng)全然沒了先前那股嬉笑怒罵的輕佻,他眼中只有一片漠然,仿佛神明俯瞰人間。
“既然已經(jīng)讓西城勇做成那事,就讓他去和那小子一戰(zhàn)吧。除此之外,你最新那件作品也派去斧頭幫,協(xié)助他們剿滅那群武夫。”
莫顧驀然抬頭,震驚道
“老板,下城區(qū)不是有那兩位……”
情急之下,他連都忘了稱呼杜停杯為老師。
不過此刻的杜停杯也不在乎那些了,他只是瞥了一眼莫顧,翩然而去。
“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想多計較。只要技術(shù)能突破,我什么都可以容忍。”
冷汗浸透了莫顧的后背,他只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淵海深處,沉重的壓力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活生生擠爆。
而在這樣的近況中,他反而笑了,笑得無比開心。
杜停杯,你也有要靠這些東西來威脅我的時候?
莫顧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
“去豬籠城寨殺人?”
阿星一臉訝異地看著西城勇,滿是不解。
西城勇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淡然道
“本座遲早是要和那小子做個了斷的,適逢其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