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請允許我暫時頂一下。這周有正文,實在是事情太多了。)
夜幕降下。
在冬木市的地基之下,難以計量的龐然以太在地脈中緩緩流動,巨量的以太無聲無息地浸入了這座城市每一處。無論是輕柔和緩的風,還是泛起漣漪的湖,都裹挾著驚人的以太魔力。
而在諸多地脈靈力的樞紐處——圓藏山,坐落著一座古樸的寺廟。
古舊的磚瓦,木質的雕欄,布滿風霜劃痕的地面,以及有著青苔生長的大門,無一不顯出寺院的歷史悠久。
翹起如飛翼的屋檐下,滿是銹跡的鐵馬叮咚作響。
檐下廊中,有兩人對坐,一人身披深灰百衲衣,面容木訥,手腕纏有一串檀木佛珠。大約三十左右的年歲,身材高大,雖然端坐于蒲團之上,卻有金剛不動的威嚴。
另一人則要年輕些許,瞧著不過弱冠,穿著一身簡單素凈的白色長衫,兩只腕臂處各纏有一條灰色布帶,收束衣袖。在白衣人身后的廊柱之上,還掛有一柄烏鞘長刀。
白衣人與僧人對坐飲茶論道之時,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滂沱而降。
整座寺廟深居林中,唯有一條小道可供心誠的香客拾階而上,古樸的石階上,殘痕遍布,青苔交橫。在狂亂的大雨中,本就難以立足的石階變得更加濕滑,豆大的雨滴傾瀉在青石板上,宛如一掛珠簾罩在了整座圓藏山上。無數打在山路上的雨水飛濺,形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讓山色漸青的圓藏山變得朦朧。
就在大雨傾盆之時,一只黑色的靴子,踏在了通往山巔寺廟的山道之上,卻沒有濺起一絲一縷的水花。
一名青衫年輕人打著一把青竹為骨的紙傘,緩緩拾階而上,任由大雨滂沱,這把輕飄飄的紙傘卻是不動不搖,而傘內的青衫年輕人,一身干爽。
就在青衣人一腳踏上山路那一刻,坐于廊下,靜靜品茶聽雨的白衣人驀然睜開雙眼,璀璨的神光在遮天雨幕中電射出三尺有余。
而那口掛柱的烏鞘長刀也錚錚作響,刀鐔與刀鞘的交口處,寒光迸射,無形銳光自發而生,竟使得廊下大雨盡數爆碎,一時之間,天地寂靜。
白衣人放下手中茶盞,長身而起。長刀隨之而動,化為一道電光,落入白衣人掌中,最后被他懸于腰間。
中年僧人低宣一聲佛號,面露苦色,“柳生施主,對方來勢洶洶,可否下山一戰?”
柳生面向大門處,眼神專注,低聲笑道“柳洞大師,還請開啟大陣吧,和他打起來,我可真顧不了這些了?!?
一個清越悠遠的嗓音似乎自極遠處傳來,最終卻是凝聚在兩人耳邊,言辭清晰。
“清都弟子,顧銘,前來拜山。”
柳生朗聲大笑,毫不掩飾自己的沖天豪氣,聲振山林。
“哈哈哈,道門劍仙,向來以清都為尊,閣下身為清都弟子,來此佛門凈地作甚。倒不如你我搭搭手,如何?”
隨后柳生右手按于刀柄,左手大拇指抵住刀鐔,一步踏出回廊,攔在寺廟大門前,嚴肅宣告“劍圣傳人,柳生伏淵,請賜教!”
而在他身后,灰衣僧人柳洞唯識苦色更甚,只得無奈捻動手中佛珠,金剛法界蓄勢待發。
不多時,在朦朧雨幕中,一襲青衫若隱若現。
柳生伏淵雙目大張,筋骨齊鳴,氣血翻涌升騰,每一根肌肉纖維都催發至極限,渾厚的真元內罡更是狂涌,他右腳前踏,旋腰運勁,猛然抽刀。
名刀“雪尋”清亮如水的刀刃劈開了層層雨幕,恍如一輪人間弦月,冉冉升起,明光迸射??澙@于刀刃上的鋒銳氣芒更是如同一尾墜入人間的陸地蛟龍,氣勢磅礴,硬生生擠開了漫天雨滴,撞向了緩緩邁步的顧銘。
顧銘剛剛抬起的右腳不得不收回,他竹傘一抖,磅礴氣勁勃發,無數附于傘面的水珠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