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在夜里疾馳，路明非等人隔著一張木桌和古德里安對坐。車廂里是典雅的歐式風格，路明非等人都已換上了卡塞爾的校服，明明沒有為他們量過身材，卻依舊貼合無比。

古德里安率先打破沉默的場面，“咖啡還是熱巧克力？”他背靠墻，后面是一幅被帆布遮擋起來的巨畫可是有突然覺得不妥，因為剛才路明非都用了言靈，肯定是已經血脈覺醒了，就又說，“算了，你們兩個應該沒必要了，接下來就是你們的新生入學輔導時間。”

“首先，很抱歉我來晚了，我在俄羅斯那邊耽誤得比較久，回到學院才發現調度出錯了，所以我直接跟來了一趟；然后，學院要求每個學生參加入學資格考試，我們稱之為‘3e’考試，不通過就不能錄取。”

“哦，知道了。”兩人皆是不在乎的樣子，讓古德里安又點了點頭，遞過來一份文件，“這里有份保密協議你們簽一下，后面有中文版的。”

“作為……”古德里安解釋著。

“所以你們的學位不正經是嗎？”路明非皺起眉來。

“不，很正經，我的意思是我們的專業特殊，非常特殊。”

“知道神學院嗎？他們的學生就是主要學習關于神的知識。而我們卡塞爾學院，也差不多，只不過我們研究的是……”古德里安起身，將那幅巨畫上的帆布掀了開來。

三人都望去，畫面上，天空是鐵青色混著火焰的顏色，唯一一株枯死了的巨樹矗立著，支撐著那破碎的天空。荒原上枯骨遍地，黑色的巨獸從深處騰起，雙翼掛滿骷髏，巨大的膜翼張開，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姬如月腦海里突然閃過過一幅畫面，一閃即逝，那是一個頭生雙角背生雙翼，腰后還有一條龍尾的少年，坐在巨大的由樹枝組成的王座之上，金色的瞳孔俯視著眾生。

“龍？”路明非的聲音里帶著驚奇。

“是的，龍。更準確的說，龍皇尼德霍格。”古德里安指著書架，“如果你懂拉丁文，就能看懂這些書籍的名字，《龍族譜系學》《龍與言靈術》……這是我們幾千年來的積累……所有課程的最終目標都是……屠龍！”

“屠龍？聽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比之打游戲怎么樣？還有，你們真的見過龍？嗯？”姬如月微笑著，他剛從那幅畫面中緩過來。

“在你們所不知道的地方，這件事已經進行了幾千年。……卡塞爾學院繼承了他們的遺志。”古德里安說著，“歷史上的屠龍家族多數已毀滅，在新的時期，我們引入了現代的教育機制。”他伸出了雙手，“歡迎加入卡塞爾學院，路明非與……姬如月！”

路明非低了頭，再抬頭時，眼里已是金黃，芬格爾和古德里安一下子就蹦了出去，撞在了車廂上。

突然一聲巨響，整個列車搖晃，燈熄了。

姬如月再次在路明非身邊感受到了那奇異的波動，路鳴澤。

……

“嗯？怎么回事？”古德里安疑惑，在路明非眼前招了招手，“路明非？明非？”

芬格爾走過來，“他這是暈了？我靠，這也太那個啥了吧！”

姬如月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還有多久到？”

“沒多久了，還有幾十分鐘，等下你們把路明非抬下去吧。”（他已經沒救了）

……

姬如月發現路明非睜了眼，“醒了？真沒用，龍而已，至于那么恐懼嗎？”

“我不是恐懼龍，我只是……”路明非往四周看了看，沒發現人后才小聲說“只是可憐祂而已，我……為祂感到悲傷，祂是多么孤獨啊！”

“是嗎？你知道龍族史嗎？尼德霍格被自己創造的白王、四大君主、混血君主們背叛，祂最后和背叛者們搏殺時被一個人類偷襲了，不是普通人，是混血種，他被強制化作了人形，被釘在龍骨十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