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情舞著寬廣地長袖伴隨陣陣陰風聲音故意放空,仿佛是從地獄里傳出來一樣。
“彥哥哥,你我自幼一同長大,你為何如此狠心將我殺害?”
沈柔情一邊說著一邊舞動著袖子,寬大的袖子仿佛就像兩只大口袋似的吹得鼓鼓的。
正在沉睡中的劉秀才突然感覺到臉上癢癢的,伸手一抓,便是一大縷女子的頭發(fā),驀然睜開眼,自己的寢室到處都是鮮血淋漓,心下不由得徒升出一絲絲恐意。
“彥哥哥,我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原本沈柔情只是漂浮在窗邊,見劉秀才醒來,揮動著手臂一躍而起直直地朝著他飄來。
鬼是有形無影的,劉秀才看著熟悉的臉龐頓然百感交集,有歡喜,有驚訝,然更多是害怕與驚慌,他突然想起有本書上介紹,鬼沒有影子而且是漂浮的離地三寸而行。
劉秀才不自覺地朝著沈柔情的腳看去,果然,她的腳竟不沾地,一陣陣冷汗從后背冒了出來,又被風這么一吹更加凸顯的異常陰涼無比。
“你……你真的是玉妹妹?”
劉秀才抱著被子直啰嗦,身子抖顫地如同篩子一樣,就連話也說不太清楚了。
“劉彥,你好狠的心,奪我顧家主母的信物,殺我性命,你半點往日情分都不顧了嗎?”
沈柔情突然換了一張滿臉血痕猙獰的臉孔,伸出雙手朝著他的脖子伸來,聲音分外尖銳直突破劉秀才心底最后一層防護。
“不……我,我沒有……不是我殺的,玉妹妹,不是我殺你的,是顧毅歌,是他殺了你,他如今是將軍,他怕你會纏著他會影響他的前程,所以才對你痛下殺手,是他!”
此刻的劉秀才還在堅持著最后的狡辯,不斷地自我催眠,強行逼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劉彥,你還想狡辯,黃泉路上奈何橋邊望鄉(xiāng)臺中將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早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回影出來,你還想欺騙我么?這一年,你害我飽受地獄之火焚燒,你還欺瞞我哥哥,讓他誤解顧郎,劉彥,我今要帶你回去受閻王爺?shù)膶徟?!?
沈柔情說著上前一把將劉彥從被窩里抓了起來,狠狠地朝地上丟去,就在這時風猛然刮起,將寢室里的書籍字畫吹得到處都是,一片凌亂。
風終于停了下來,劉彥面前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這里哪里還是自己的寢室,幽深地小道,兩邊的商販林林叢叢的,聽不清他們的聲音,只見攤位上擺著各種人體器官,如,斷了的胳膊,或是大腿……到處都充斥著血腥味。
“來啊,來啊,快來嘗嘗最新出爐的熱湯……”
劉秀才也不知道被誰推到了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婆婆攤位前,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遞到他的手里。
劉秀才低頭一看,鮮紅如血,上面還漂浮著一對眼眸,那眼眸正看著他……
“啊……”
劉秀才嚇得將碗給打翻,這一個動作竟引來了正在巡邏的牛頭馬面,只見他們朝著這邊走來,亮出鎖魂鏈……
劉秀才被抓到一個酷似廟宇的地方,上面牌匾清楚地雕刻著‘閻羅殿’
殿內(nèi)的樣子宛如官府的大堂,閻王爺大喝一聲拍著驚堂木,嚇得劉秀才癱坐在地。
不用猜,此刻的閻王爺不是沈秋落幻化的還能有誰呢,只見她大喝著兩邊到牛頭馬面:
“爾等還不把犯人報上名來,所犯何罪?該受何處罰?”
牛頭憋著笑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
“承秉閻王,此人名喚劉彥,祖居晉城周家堡,他生前考取功名乃是一位秀才郎,可惜,他命犯殺案,將未婚嬌妻殺害與家中,又誆騙其兄惡言重傷武曲星托生的顧毅歌大將軍……”
沈秋落摸了摸虛無的胡子,一臉怒氣地看著劉秀才,威嚴地呵斥道:
“以上牛頭所述,你可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