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也來幫手?”說話的是隔壁田里的五婆,剛從家里出來,挑著裝了米湯的鍋。外婆雖然只有一個兒子阿廣,但她有好幾個女兒。
每次農忙秋收,五婆的女兒女婿就會帶著孩子來幫忙。
別看她家來得最遲,一會肯定也是最早回去的。
“小五也是割禾的小能手了。”五婆笑呵呵的站在田埂上和阿公阿婆說話,還掏出幾個夾心餅干放在田埂的草上,說是留給陳白羽嘗嘗味兒。
陳白羽看了一眼剛被自家牛啃過的田埂,再看一眼一邊啃草一邊流口水的牛。雖然夾心餅干難得,但陳白羽堅決不吃。
“啊。小五的手臂怎么了?”五婆看了一眼陳白羽被禾葉割得紅腫的手臂,很是心疼,“皮膚嫩,多用臭氣水洗洗就好。”
農村誰家的孩子都沒有這樣白嫩的皮膚,誰家孩子不是從小就摔摔打打長大?只有陳家小五,最是嬌嫩。
陳白羽也無奈,她本是想穿長袖的,這樣就能防止手臂被禾葉割傷,但現在天氣悶熱,長袖被汗水打濕后黏在手臂上很不方便,只能穿個短袖。
雖然禾葉割傷的手臂染上汗水火辣辣的痛,但也只能忍著。
“這么好看的孩子,也不知道她親媽怎么就舍得扔了。”五婆在自言自語。這也是很多人在看到陳白羽后的第一反應,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舍得扔掉?就應該被捧在手心的。
上輩子,陳白羽就知道自己長得好看。
2000年,視察荔枝園的時候就有個記者說陳白羽應該去當明星,但陳白羽當時一心想要為農場做貢獻,希望帶領農場的父老鄉親發家致富。
明星什么的,沒興趣。
陳白羽和阿婆把田里的稻谷割下,一小捆一小捆的擺放著,剩下的就是脫粒。
其實,陳白羽有些怕脫粒機的,她手腳配合不好,很容易就卡機。
陳白羽抱著一小捆稻谷,腳下用力的踩著脫谷機的腳板,讓輪齒轉得飛快,然后把稻谷放進去。
一邊踩一邊轉動手里的稻谷,這樣才能保證禾稈上的谷粒脫得干干凈凈。
突然,腳下一重,禾桿卡在了輪齒上。陳白羽怕慣性會把自己的手攪進去,立刻松開手上的禾稈。
“咔轟,咔咔,咔咔。”
脫谷機被卡住,一些稻谷因為各種原因飛出,砸在陳白羽的臉上。
脫谷機在‘咔咔’幾下后,停止轉動,禾稈卡在齒輪上。
“一點事也做不好,有什么用?”
“白吃飯了。”
“今天不許吃飯。”
阿公一邊罵一邊抓起旁邊已經脫粒的禾稈打在陳白羽身上,不是很痛,但很癢。
“看看,浪費多少谷?”
“要是搞壞了脫谷機,賣掉你。”
“只吃白飯,不事生產。沒點用。”
阿公把脫谷機的蓋子掀開清理齒輪上的禾稈,一邊罵,氣憤了,手里的禾稈就直接打在陳白羽身上,也不管是否會打到臉。
陳白羽很委屈,眼眶有些酸,但她必須忍住。如果她哭的話,阿公會罵得更狠,更難聽。她不說話,阿公罵著罵著就沒意思了。
陳白羽會怕脫谷機是因為上輩子,她的左手被齒輪刮傷,流了很多很多的血,那疤痕一直到她死都還在。
上輩子,陳白羽左手的食指被齒輪削去一邊肉,能見骨。當時的她嚇壞了,直哭,然后是阿婆從稻谷里翻出她被削掉的肉,背著她去找黃媽媽。
黃媽媽說,那塊肉不能要了,只能先止血,然后包扎,等手指慢慢長出新的肉來。
陳白羽坐在黃媽媽家大廳的小凳子上,被包扎,然后眼睜睜的看著從自己手指上削下來的還沾著谷粒的肉被黃媽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