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逃出了卡洛斯的宅邸后,一直奔到了樹林里。
這林子雖是針闊混交林,卻也是異常的茂密,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也只剩下了幾個金色的光斑。
卡琳本就是出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卡洛斯的宅邸建在了荒郊野嶺,所以她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她拔出了靴子里藏著的小刀,在樹皮上刻了記號。
踩在松軟的地上,卡琳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與舒適,樹林里清新的空氣進(jìn)入她的鼻腔,喚醒了她的大腦,她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過這種輕松之感了。
打記事兒開始,自己就沒有一天是真正快樂過的,她一出生,就注定了自己與常人不同的身份,注定了自己要承擔(dān)起比其他人要重千倍萬倍的擔(dān)子。
當(dāng)別的孩子都在羨慕自己是個貴族,能夠住在華麗的大莊園里時,自己卻一邊讀著各種書,練習(xí)著各種貴族禮儀,受著各種嚴(yán)酷的訓(xùn)練,一邊羨慕著外面能夠快樂玩鬧的傭人家小孩兒。
有哪個孩子的天性不是愛玩兒?
有哪個孩子不向往自由呢?
不知道走了多久,卡琳覺得一陣眩暈之感襲來,緊接著眼前發(fā)黑,渾身無力。
她又往樹前挪了幾步,靠著樹滑坐在地上,神志已經(jīng)不清。
“用式神代替我們?”秦天仰著頭,還是一臉不解。
王斌像摸小孩兒一樣摸了摸他的頭“你啊,跟人家夏安國學(xué)著點兒吧。”
秦天氣鼓鼓地說道“跟他學(xué)?小白臉子,沒安好心眼子。”
夏安國聽了這話,揪著秦天的領(lǐng)子一把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小屁孩兒,說誰呢?欠收拾了吧!”
秦天仍是不肯認(rèn)輸,繼續(xù)罵道“就說你呢,怎么著吧,小白臉子小白臉子小白臉子!”
夏安國手上微微用力,將秦天舉得更高,又騰出另一只手輕輕拍打他的大腿“欠打!欠打!小屁孩兒。”
王斌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嬉鬧,有種回了東崗支隊的感覺。
支隊里的那幫小子也是經(jīng)常相互挖苦,甚至動手“互毆”,但是真的遇到事兒了,他們都是能互相給對方擋子彈的。離開支隊明明才三四天,可自己怎么就感覺過了很長時間了?
真不知道那幫臭小子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
這樣想著,王斌掏出了手機(jī),攥在手上。
他想要撥個電話回隊里,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將手機(jī)揣回了兜里,上前拉開夏安國和秦天“好了好了,別鬧了哈,你倆都跟小孩兒似的。”
夏安國和秦天雖是分了開來,卻仍是一臉嫌棄地看著對方。
王斌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跟你倆簡單介說一下我的想法哈我的確是想用式神變作我們的樣子,讓它們代替我們,在那個藤野的身邊好迷惑他們。只是現(xiàn)在有一個很大的問題,他們都是京都社的人,基本都有陰陽師背景,所以式神這點兒雕蟲小技根本瞞不過他們,你們兩個有什么想法?”
夏安國摸著下巴,沉默不語,秦天這下卻來了勁頭“老王,你看,關(guān)鍵時候還是得我吧,我有個主意,就是吧,你得幫我打那小子兩下,不然我不說。”
王斌可沒慣著秦天,繞道他身后,一腳輕輕踢在了他的臀部“不是,誰讓你叫我老王的,咋這么皮呢你?說不說,不說揍你嗷!”
秦天一臉委屈,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哎呀,開個玩笑嘛,打人是不對的,我們要愛好和平。”
他收起了那不正經(jīng)的表情,嚴(yán)肅地說道“王副組長,他們能戳穿式神之術(shù),可他們能戳穿我們的法術(shù)么?”
王斌瞇起一只眼,俯下身“你是說,用道術(shù)?”
秦天一臉壞笑地?fù)u了搖頭“道術(shù)我不會,雜七雜八的術(shù)倒是會不少。我們有人懂他們的陰陽術(shù),他們就會有人懂我們的道術(shù),所以用道術(shù)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