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那人在哪樣兒了,醒了沒有?他們倆同時搖了搖頭。
大全跟劉大義說,“劉全士,我們走吧,這里沒我們什么事兒咧?!?
劉大義把手一擺,“我們現在還不能走……”
劉大義的意思,等這人醒了以后,還會找男人他們家清算,不把這件事徹底解決了,就算走也走的不安心。
李陌一這時都不理解劉大義心里到底是咋想的,換句話說,這人跟他們基本上算是站在對立面的,不算死敵也算是敵人,他腿上的傷就是個見證,蹚渾水也沒有這么蹚的。
當然,李陌一大概知道了,劉大義這人就是這樣,聽這名字就很有先見,大義。
一轉眼的,半天過去了,李陌一終于不用大全扶著走路了,不過,他們一直都沒離開醫院。
為什么呢,半天前男人交過住院費以后,劉大義就跟他商量,讓他回家照顧他媳婦兒,醫院這里他們三個負責看著,男人一聽,一百個樂意,給他們留下點錢,說什么時候醫藥費不夠了,上他家找他,家里要是沒什么事兒他也會過來看看。
男人就這么走了,他們就這么留了下來,其實當時就算他們想走也走不了,李陌一這條腿不允許,留在醫院換個藥什么的還方便點兒。
這半天以來,這人一直沒醒,醫生說,病情已經徹底穩定了,按理說應該醒了。醫生是這么說的,但是這人就是不醒。
不過,說實在的,在醫院度過的那幾天,算是他來這伯山村經歷里很愉快的一段記憶了,最起碼的,天天有床睡、天天有飯吃……
到了這天傍晚,他們吃過晚飯,又去看那人,很意外的,那人居然醒了,眼睛睜開了,但是,更叫他們意外的是,這人歪著腦袋沖著他們嘿嘿嘿直笑,笑的他們后脊梁直發涼。
劉大義覺得不對勁,讓大全趕緊去喊醫生,醫生來了,看了看對他們說,“這人腦子里可能還有淤血,這個得等到明天做一個全面檢查?!?
可是這村鎮醫院,醫療設備簡陋,能做個什么全面檢查。
從第二天一大早,一直折騰到中午吃飯,最后,那些醫生給出了一個診斷結果,說這人是什么腦組織受損,影響了大腦里邊兒的什么神經,認知功能受損,將來有可能會恢復,也有可能就成這樣兒了。
就成什么樣兒了?簡單點說就是,成傻子了,傻了。
醫生建議再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劉大義找男人商量了一下,男人也同意留院觀察,男人家里有錢,醫藥費對他來說根本不算個什么。
李陌一悄悄跟劉大義說,“木頭,要不咱走吧,這人都成傻子了,他也不可能再害人了?!?
劉大義沒搭理他,一臉惋惜,對著嘿嘿傻笑的這人一直說“你現在知道了吧,因果循環、果報不爽呀、果報不爽呀……”
又過了一天,這天深夜,李陌一起床上廁所,等他上完廁所回來一看,這人不見了。
這時候這人早就轉進了普通病房,這是四人間的病房,就住了這人一個病號,其他三張床他們三個一人一張,李陌一連忙喊醒劉大義跟大全,三個人先在醫院里找,后來又到他們村里找,一直找到天亮,都沒能找到這人。
最后,他們三個一起來到了男人家里。
這時候,男人的老婆已經徹底沒事兒了,那妖邪也就此消失了。
兩口子見是他們三個,對他們千恩萬謝。
劉大義黑著臉把這人的事兒說了一遍,那婦女臉上立馬兒很明顯的露出了喜色,這人不見了,他們就不用再出醫療費了,對他們來說是大好事兒。
男人顯得有點兒著急,因為什么呢,他心里有愧,這人就是賣菜小兩口那男的,女人算計了小兩口,最后小兩口失了業,離了婚,那男的還落得個傻子的下場,可以想象一下劉大義是個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