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院子快步走了七八圈,直到渾身冒汗,頭頂上熱氣騰騰了,李陌一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李陌一正仰著頭,一口冷水漱嗓子,院門處響,易仙兩手呵著氣兒,抱肩攏袖的走了進(jìn)來。
李陌一抬頭看到易仙,先是一愣,隨即面上浮起喜色,“易仙,昨夜那硬榻睡得可好?”
易仙窒了窒,勉強咧咧嘴算是笑笑,略略沉默片刻,終是臉上露出笑容,開口說“好好好極了。”
李陌一諂笑一聲,心說又硬又冷,咋可能睡得好,明面上卻點了頭點說“哈,沒事就行了,我前幾天剛來咋個覺得硌得慌呢”
易仙翻了翻白眼,想著李兄還是那個李兄,果然還是這么小心眼,有點小怨小氣就得發(fā)作。
但此刻易仙卻不還嘴,他只期望著李陌一能教他真本事,至于這些小節(jié),自然全不在意。
“你這一大早的去了哪里?現(xiàn)在才回來。”兩人終于重新連同了,李陌一這問候的話也順溜的跟了上來。
兩人前怨全消,易仙不由得愣了愣。
“楞啥了就楞,易仙小道?”見對方根本不回話,李陌一又說:“完了,傻了?”
細(xì)瞅了眼易仙清亮的眸子里不同往日的神采,李陌一這檔口也是疑惑了,這小子怎么了。
“哈哈,李兄,跟你鬧著玩呢!我可不傻的至于去了哪里,自是驛館了。”易仙回過神來。
“咱初到這地方,我先四處去打探打探情況,熟悉下這里的人情脈路。”易仙嘿嘿笑說。
“那你打探到個啥了?”李陌一抬了抬眼。
“驛站里有幾個老頭在聽人說書,那人說的是些陳詞故事,我這年紀(jì)都聽過好幾遍了,什么大鬧天宮,三打白骨精我聽了一下,沒什么新鮮的話頭,那也就幾個老頭待著,啊,對了,來來,快來,看我給你們帶了什么回來?”
易仙仰頭爽朗的一笑,借此將窘態(tài)掩下,從袖管里摸出一張薄紙抖了抖,隨即又想起了什么,神秘的扯著李陌一往客棧前堂走去。
待到進(jìn)了前堂,在李陌一好奇的目光中,易仙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摸出個油紙包,放在桌上打開來。
李陌一原本以為是這小子打探到了什么八卦消息,心中些許鄙夷,只是看易仙神秘歡喜的樣子,所以沒有多說什么。此刻順著目光看去,卻見油紙包內(nèi)躺著的,是三個金燦燦的圓餅。
“怎么樣,正宗的安丘芝麻燒餅,聽他們說往常可是有錢難買啊,而且一人限買兩個,今日我去得早,想著活學(xué)活用,給那賣餅人說了段剛剛聽來的故事,孫猴子踏碎凌霄,巔翻天宮,獨身面對十萬天兵天將”
“這不討了個大便宜,買來了三個。哈,李兄來來來,快些趁熱吃了,涼了就少了酥脆之感,那就可惜了。”
李陌一現(xiàn)在多少算是更加了解這易仙小道的脾性了。簡單來說,挺好一人,只是愛占小便宜、時常自以得意罷了,這也算不得什么,李陌一關(guān)照下自身,有時他不也是如此嗎?
當(dāng)下便是這般,易仙伸手拿過兩個,一手往自己口中塞著,另一手卻遞向李陌一,“嘿嘿,我是誰啊,那可是曾經(jīng)的天人,咱德新縣從前的頭把交椅啊。三個,必須賣我三個啊!李兄吃,給月兒也帶上一個。”
聽的對方一陣吹噓自己,李陌一知道他這雖然是好了,老毛病還是照舊。只是眼瞅著兒子遞過來的燒餅,李陌一眼珠兒一定,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隨即接過燒餅,又從油紙包中拿出最后一個。
“對了,你說那驛站里有個說書的先生?”李陌一像是想到了什么,順口問說。
“……嗯,不錯,那驛站中的說書先生五六十歲了,胡子筷長白花花的,李兄,你問這個干什么?”易仙說。
“嗯?哦,也沒什么,那說書先生今天講的是大鬧天宮,除此之外,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