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臉色蒼白,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小胖子便主動接手了帶路的工作。
李陌一朝前方看了一眼,迷蒙的夜色雨幕之中,那一座座民居如同連綿的丘陵,四處漆黑,如果要一家一戶地尋找,只怕賊人早就逃了。
放眼望去,這小作樓住戶不下一百之數,而且深更半夜的,想要找出一個人來,實在有些困難。
再者,那賊人熟門熟路,必定懂得怎么潛藏隱匿,李陌一這邊只有阿鐵兒與那賊人打過照面,她若隨意換身衣服,試問誰人能找得出她來?
呂不偉好歹是個三十多的人,自然也想到了李陌一的難處,此時不由憂心忡忡地問說“先生,這可咋個是好?”
李陌一陷入短暫的沉思之中,而小胖子又建議說“小作樓里頭住的都是做買賣的,無利不起早,只怕沒人敢收留這賊子……”
“小胖子說得沒錯,先前咱們調查過,這賊子先前在安丘鎮上的君來樓里找人借船出海,說明她在此地并無根腳,若是有人接應,也不必求助于旁人……”
阿鐵兒對李陌一的推測也表示贊同,而后又朝李陌一建議說“剛剛雨大,她身上帶傷,即便藏起來了,也只是暫時停留,只怕最大的可能,還是藏在了成山廟里頭……既然小作樓無法搜查,咱們不如直接奔成山廟去了吧……”
“不錯,這個地方的成山廟咱們熟路,就在那……”說著,小胖子指了指遠方的一處山坡。
呂不偉也在一旁附和說“這位小兄弟所說不差,咱們畢竟不是公差,可不敢挨家挨戶搜查……”
李陌一聞說,終于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往四處掃視了一番。
只見得遠處便是一處通往成山廟的山坡,坡上有著一座涼亭,以供行人歇腳,李陌一當下便有了主意。
“這樣,我和阿鐵兒到那涼亭上守著,你們各自分散,進入小作樓的大街之上,放肆了大喊大叫,只呼喊有賊,動靜越大越好!”
李陌一如此一說,呂不偉不由皺眉了“先生,先前你說過,公差們往東面去,就是打草驚蛇,讓這賊子放松警惕,咱們才好下手抓她,可如今咱們又大張旗鼓的,莫不是要嚇跑了她?”
阿鐵兒細想了一番,朝呂不偉說“我想先生的意思并非打草驚蛇,而是引蛇出洞!”
“那賊子如果在小作樓里頭藏著,聽得動靜,必定會逃出來,她不可能往回路跑,只能逃到成山廟去,我和先生在涼亭扼守住必經之路,正好來個守株待兔!”
“先生,我說的可對?”阿鐵兒不愧是個聰明的孩子,不過李陌一卻只是笑了笑,朝阿鐵兒投去一個鼓勵的目光,而后開口說。
“不錯,你說的也有道理,但咱們不可能將她迫出來,只能讓她自己顯形,只要大家喧鬧起來,她必然有所警覺,但她不會立刻逃出來,而是盡力藏匿,希望能夠瞞天過海,因為一冒頭就會被抓,她是不可能冒險的……”
“先生怎么越說越糊涂了……”呂不偉不由迷惑起來,繼而說“若她不出來,而是認真藏起來,藏的更深了,咱們豈非適得其反?”
李陌一卻是搖頭一笑,意味深長地盯著阿鐵兒,朝他問說“阿鐵兒,你可想明白了?”
阿鐵兒知道李陌一在考他,此時也嚴肅起來,認真思考之后,不由雙眼一亮,看著李陌一的眼光也有一種欽佩的光芒。
“我知道了!如果是咱們在街上喧鬧,那么這些住戶就會不安起來,紛紛點燈起來想要看個究竟,而那賊子做賊心虛,只得盡力藏匿,所以她自然不敢點燈,而先生在山上涼亭高處,能夠俯瞰整個小作樓,哪家是黑的,便說明那賊子躲在里頭!”
李陌一呵呵一笑,朝阿鐵兒豎起大拇哥贊說“嗯……靈光。”
呂不偉和小胖子等人也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這一招的機智,但同時,也被阿鐵兒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