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偉來此之前已經得到過李陌一的授示意,此時也不緊不慢接過了案卷,粗略掃了一眼,就將案卷交給了李陌一。
那司吏大人見得此狀,不由皺了皺眉頭,朝呂不偉說“呂貢生,我可提醒你,這小子一來不是親屬,二來不是公人,這案卷可不能隨意讓他看!”
李陌一早知道讓這司吏大人當眾出相之后,他絕不會善罷甘休,更不會讓自己繼續摻和這個案子,所以李陌一早已做好了準備。
“司吏大人說的哪里話,劉壯算不算這個案子的證人還沒個一定,如今連這么模糊的疑似證人都沒了,呂貢生作為受害人,對案子有疑慮也是理所當然,他對查案一道并沒太多了解,所以讓我來幫他看一看,司吏大人,這也違律了嗎?”
“如果劉壯之事坐實了也就罷了,簽字畫上押速速結案就是,但如果真是另有內情,那呂貢生的妻子不是枉亡了嗎!”
李陌一如此一說,司吏大人當即橫眉怒視,將手中筆桿一丟,朝李陌一說“好你個刁民,怎敢在府長官邸里頭如此無理!我等公人一心為民,不知做了多少好事,怎么到了你的嘴里,說得好似我等草草結案一般!”
“這劉壯畏罪自盡而亡,所留遺書已經對罪行供認不諱,鐵證如山,這案子就該到此了結!”
“你們也該看到,府長官邸里頭忙得是熱火朝天,每日里不知多少案子要過堂,府長大人也是勞心勞力,又咋個能在一個蓋棺定論的鐵案上,浪費這么多人力和時間!”
司吏大人說得公義凜然,如果不是李陌一早已與呂貢生叮囑過,這呂貢生還真讓給說得無地自容,仿佛自己是無理取鬧一般了。
李陌一盯著那司吏大人,雖然他一臉的問心無愧,但李陌一還是能夠看出他的心虛。
人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情,就是一心為公的府長大老爺,也有自己的目的,這司吏大人三番四次想結案,究竟真是為了府長官邸公事,還是另有圖謀?
關于的司吏大人動機,李陌一也不想過多揣摩,因為他今日前來,可不是為了與這司吏大人爭吵,更不是為了揭露這個司吏大人是咋個一個人物的。
“司吏大人所說甚是,既然大家都這么忙,咱們也就不再多費口舌,勞請司吏大人帶我等查驗劉壯的尸首,如果他果真是自盡,那就爽快結案,畢竟呂貢生也希望夫人能夠早日入土為安……”
李陌一不再糾纏,按說司吏大人該大松一口氣,可他卻皺起了眉頭,朝李陌一和呂不偉說。
“小子,你雖然受邀于呂家,當了他們的臨時案頭,想要查驗尸首也是合情合理,但……昨夜殮尸房失火,殮尸房遭受損失,里頭的尸首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實在沒有查驗的必要了……”
“什么?殮尸房失火??。?!”呂不偉不由大驚失色,雙手按在桌子上,雙眼變得之中冰寒,這個溫文爾雅,仿佛什么時候都不會較真的書生,此時逼視著司吏大人,臉色蒼白地急問說。
“我家娘子……”
司吏大人也有些怕了,往后縮了縮,嘆氣道“尊夫人的尸首也……”
“彭??!”
一向非禮不說的呂不偉罵出一句粗鄙的臟話來,雙眼殷紅,飽含悲憤之淚,一拳砸在桌子上,文房四寶亂跳起來,墨汁都灑滿了桌面,有幾滴濺灑到了司吏大人的臉上……
這些個差人最是欺軟怕硬,而老實人發怒,通常更讓人驚憚,呂不偉生起氣來,司吏大人就慫了,抹了抹臉,那墨汁頓時涂了個滿臉烏黑,可他卻冷汗直冒,朝呂不偉賠罪說。
“呂貢生,你也是個讀書人,咱們還是動口不動手的好,這失火的事……誰也不想……只是事已如此,如之奈何,倒不如就此結案,尊夫人也好早早入土安息,如果早結案,尊夫人的尸首也不至于被燒壞了……”
雖是司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