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思路,一步步往前走,仿佛在不斷撥開迷霧,不斷接近著真相,這種仿佛身臨其境的破案之覺,也給了他前所未有的體驗。
“如此說來,這韻寒夫人根本就沒有用飯和飲水,可她又是如何中的毒?”
面對秦玄么的提問,李陌一暗然地笑了笑“先生,斷案一驛,除去了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真相………”
秦玄么似乎被這句話繞迷糊了,沉思了片刻,才聽出了其中的玄味,而后猛然睜眼,有些難以置信地問說:“你是說………是韻寒夫人自己服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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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等的就是這句。
他既然要替下毒之人打掩護,這個結(jié)論必定不能由他李陌一提出來。
而他已經(jīng)確定了,王寶兒其實唯秦玄么馬首是瞻,由秦玄么推出這個結(jié)論來。
———又有誰人敢質(zh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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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韻寒夫人的烏頭又是從何得來的?總需要有人將毒藥帶入牢房,只要咱們審訊一番,找到這個送藥之人,真相也就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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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一聽,心下也有些擔憂。
———王寶兒和步定山已經(jīng)將府長官邸的吏卒們都當成了嫌疑人,若他們想要審訊送藥之人,必定會對吏卒們嚴刑拷打———
可李陌一知道,這些吏卒們根本就沒有送藥。
只怕到時候要受好大一場苦難,最后難免要成個屈打成招的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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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之后,李陌一朝秦玄么搖了搖頭,反駁說:“先生這個斷論還下得太早,以小子看來,這烏頭該是韻寒夫人自己的,并無送藥之人……………”
秦玄么難得自己獨立作出推斷。可沒想到李陌一卻駁回了,這也讓他有些不悅,連忙問說:“這又是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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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看出了秦玄么的不悅和疑惑,當即答說:“先生能夠推出這一點,已是難得,只是趙樂樂乃是堂堂御封的韻寒夫人,即便入獄,試問這些獄卒和提刑司的人,誰人敢搜她的身?”
“你是說………她一開始就隨身帶著毒藥?!!!”秦玄么似乎被點通了。
———滿臉的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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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先生所言甚是,李某曾經(jīng)有幸與寧老一同到合府赴宴,卻是知曉———韻寒夫人有著自己的藥園子,相信她對草藥并不陌生,而且她被認定為背后真兇之后,亡志已決,顯然想用自己的亡去,來避免趙氏一族受到牽連…………”
秦玄么聽得李陌一的引導,也頻頻點頭,但他畢竟不是任人糊弄的小孩童,沉思了一會兒也提出了自己的質(zhì)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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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不是說不通,只是李大人剛才也說了,韻寒夫人已經(jīng)絕食幾天了,既然亡志已決,她為什么不從一開始就服藥,非要飽受絕食之苦幾天之后,這才服藥?”
李陌一早知道秦玄么足夠睿智,絕不容易糊弄,所以早早就想好了對策,當即沉思了片刻,而后輕嘆一聲說。
“哎………先生您也是醫(yī)門中人,需知但凡常人皆有偷生之心,亡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凡還有一線生機,誰人愿意干脆利索的亡去?這韻寒夫人也是在等啊………今日怕是希望破滅了吧………據(jù)李某說知,合老太公已經(jīng)答應出面指證她的所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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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玄么一聽,也是詫喜。
抓住李陌一的手說:“你說什么?合老頭子要出面作證?這………這實在太好了!如此一來案子也就有著落了!這也難怪她要服藥了!!”
李陌一見得終于擺平了,也大松了一口氣,接下來,他要去見一見那個下毒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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