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丘鎮,同恩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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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可將這畜生瞧住了,否則傷了我它也命難保。”黃郎中雖說秉氣浩然,可瞧見這兇殘的野獸有點心中踹端。
“先生放心,它絕不傷害您,請動手罷?!卑㈣F兒的語氣非??蜌?,同時低下頭來在灰狼耳邊低喝幾聲,像是同它交流。
瞧著面前的年青人竟與野獸互明,黃郎中心里暗稱奇,不過隨即便拋開雜念,細觀起灰狼身上的傷勢。
若論郎中之業,他無疑是卓絕的,既然答應出手,不管對象是何,他皆全然赴之。
眼前這頭巨狼可說是內外皆傷,不過從口、鼻少許紅跡來瞧,倒不至于太重,這和它本身體質與阿鐵兒的及時趕到離不了干系。
確重的是三處箭傷,入肉甚深,紅跡淌多,須及時止住。
黃郎中瞧上去五十余歲年紀,頗有老態,可一旦當他拿起銀針之時,卻是另一光景了。
眼中靈光連閃,身體輕巧如飛,瞧得一旁阿鐵兒眼中一亮。
右手甚是迅捷,既快且準的將九根銀針刺于三處箭傷周圍。
紅跡的淌速終于得到了緩解。那下手的沉穩勁兒,阿鐵兒自問未必能做到,心中對黃郎中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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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將它爪子綁起來,待會兒剜出箭矢之時很痛的,掙扎起來于傷口不利。”黃郎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刀刃,慢在燭火上細致的烘烤,且不忘對阿鐵兒交代,這也是至重要的一環。
“綁起來恐妨礙先生,盡管下手便是。”阿鐵兒說完,又在灰狼耳邊低喝幾聲,右手拇指迅捷的在灰狼頸間一按,這個法子可以使它暫時失去知覺,卻不傷其身,于狼身的了解,阿鐵兒可謂純熟。
“好,舉著燭火。”對于這個少年的本事,黃郎中顯然已是見著不怪了,將燭火交到阿鐵兒手中之后便開始動手,小刀甫一及體,灰狼雖說昏厥可身體的本能也使得傷口陡然收緊。
黃郎中的下刀似早就做好了預備,刀身迅捷無比的一剜,左手微施力,箭矢帶著鮮紅被拔出!
左手無絲毫停頓,精準的拿起桌上的一個小瓶,藥粉很快灑在傷口之上,這藥粉很是粘稠,瞬間止紅,而與此同時,三根銀針也被一并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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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一旁凝神細觀,黃郎中的動作行云般,似是在瞧著秦合的揮矛。
瞧來眼前的這個動作,平時也不知做得多少遍,那是百煉之功,這份手法阿鐵兒的確是平生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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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云子先生在家么?徐雄徐老爺求見!”一陣敲門聲之后,卻傳來一清脆的聲音,語氣急切又不失示,阿鐵兒聽得出這是丫鬟子花的聲音,想來她們是不放心自己,和徐老爺一齊趕過來了。
黃云子在全神以注之間,面上無半點動靜。
阿鐵兒立時出聲使她們在門外稍候,這是緊要時機,不得容人叨攪,也小聲向黃云子致歉。
門雖未開,不過外面的徐雄聽見阿鐵兒的聲音之后也是放下心來,聽其語氣似與這秉氣怪異的郎中相于不錯。
不受此番影響,黃云子依舊沉穩的取出第二根箭矢,卻是額上微現汗珠,這些動作瞧著毫不費力,可阿鐵兒心中知其中的難處。
手與眼的配合須恰到巧處,甚是傷神!
黃云子閉上雙目,深吸一口氣,才又迅捷的出手將第三根箭矢順取出,隨后連汗皆未擦一下,便非常慎重的伸手探在灰狼的頸間,片刻之后,取出白布熟練的將傷口細裹完,終于松下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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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應該無大礙,若是人負得這般的傷恐早已一命嗚呼,這畜生倒是抗的很,想來痊愈也不會太過困難,等它恢復知覺你就可以走了。”黃云子緩說完,又拿出一榻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