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物件兒。整理這房間實在是太使我神傷………”
那扇門和整座宅邸一樣,老舊且厚重。門和鉸鏈皆發出細微的磨軋聲。
由于面向北邊庭院的窗前,有一面全黑窗,房內幾乎一片漆黑。
…………
我們走進房內,站在房門前觀望四周。
我嗅到一股夾雜著霉味和老舊紙張的味道。
右邊的墻壁是一嵌入式的書柜,而書柜前方則擺著一張厚實的書桌。
安四管家繞過我們身旁,避開客用椅子,走向窗邊。
她靜默的推開一邊的窗戶,房內隨之變得稍顯明亮了一些。
窗外就像結滿水珠一般潮濕,彎曲往下滴落的雨水影子映照在地上,看起來宛如一群灰色老鼠。
…………
老管家回頭,雖然背光的關系,使她的整張臉皆隱沒于黑影中,但可瞧到她的臉頰上確又有淚珠淌下,“老爺去世的那一日,也下著這樣的雨,只不過………當時是快要入冬………”這般喃說著的她,帶著充滿悲傷的眼神,望向窗外被雨淋濕的庭院。
“那是何時的事?”李元豐沉靜的問話,語氣宛如也在哀悼對方的悲。
“今年的五月底………”安四管家低下頭,用手帕拭著眼角。她發出一陣微弱的嗚咽后說“老爺的遺體埋在十里城外的山野,那里非常大、青樹環遮………但是………在這么陰冷的雨水中………真是可憐………”
…………
從屋檐上淌下的雨水,滴答地拍在庭院灌木的葉子上,蓋過老管家微弱的嗚咽聲。
她瘦弱的肩膀再度顫抖,“我侍候老爺已三十多年了。我那個當鞋匠的丈夫,在新婚不久后,就病逝了,我那時根本不知該怎活下去。無計可施。好心的夫人雇用我………我真的、非常恩謝………”
我們可以很容易想像出安四的出身,大概就像孤浪兒一般。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誤會了。”李元豐擔心地言歉。
“是,誤會了。”這是老管家竭勁說出的答語。
但是,這樣就足矣。
其對農另老爺的深念,已完全使我和張老陪堂明了。
…………
…………
十里城已連續好幾日,下著像現在這樣的綿毛細雨。
這種小雨不適合夏,令人覺傷。
若是驟雨尚好。
但是,這種連綿不斷的朦雨,卻使繽紛的十里城街道、在路上行走的百姓、遠處翠綠的樹木,全蒙上一層灰色。
…………
我們回到十里城官邸的那一日,就已開始下雨。
而抵達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看陸可訟師的記簿———那位叫做可六的謎人,交于我們的那兩本記簿。
由于記簿內容是用手記的方式寫下,且文字行逸,我們看不懂。
李元豐拜托十里城的學堂夫子———曾是,幫我們找人譯出記簿內容。
…………
我們被告知,這類逸字,大抵須花上兩、三日才能識完。
我們決定用這段空閑,去解決另一重要的事———尋到農另。
和他碰面一事,也是通過曾是兄臺進行。
然而,十里城學堂派人急報,卻大勢的沖擊我們。
農另已亡。
不錯。又是至壞的情況。
…………
當曾是告知我們這個消息時,我們詫訝得幾乎被擊潰,就連李元豐也頓時說不出話來。
“曾兄臺,到底是怎一回事?”
李元豐肅然的斥問,使曾是嚇了一跳。他緊張地身子微顫,“呃,是………是這樣的,李大人。這個嘛………據農府下人所說,那位農老爺在不久前突生一場病,然后就去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