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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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里各處皆是如此罷?陸訟師分明持火炮到處飛擊,穿著鐵甲的兇手也拿著鐵釘耙破壞好幾扇門,可是這里原本應被封住的木門,卻沒有被封住。且不論是門、鎖、門鉸鏈、甚至是周圍石壁,皆未遭到任何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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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是不大明白。昨晚的那個密室詭計,提到實施這項詭計的人是下人古子和雷來,但卻說他們不是真兇,這到底是怎一回事?”
李元豐忽神情肅穆,“發生在狼王坊的事件,有個主謀者,不能輕率斷定誰是兇手。”
“主謀?”我詫訝地問。
李元豐點頭,“只得在迷霧中尋找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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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害人在案件發生前曾出過坊罷?我覺得這點很可疑,他們大概就在那時從最初的坊移動到另一座坊。”
“大寒之前不是推斷陸訟師他們從女媧洞野炊回坊時,弄錯地點而到了另一座坊嗎?”
“是,受邀客人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移動至另一處坊,野炊只是個借口罷了。”
“兇手是坊內的人?”
“不如說坊內所有人皆是共犯。不過也有幾名坊內的人慘遭毒手,卻得何解呢?這是此項假說的弱點。”李元豐走回房間中央,看著屋頂板一角,“若用梯子的話,可以從屋頂板上那扇小木門上到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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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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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舉起。
我伸長手,將小木門往上推,可是怎使力也推不開,“不行,弄不動。”
“似已很久沒用了,說不定是門鉸鏈生銹,或是門扭曲變形,抵著四周的門框罷!”李元豐一面說,一面慎重地彎身,使我下到地上,“接下來做什么呢?”
經我一問,李元豐稍思索,“這個嘛………離飯時尚早,我們到坊內其他地方瞧觀罷!看大房間到二樓的木梯上的所懸古畫也不錯。反正我對每一間房和地窖內的東西皆很有興趣。”
“明白。”
李元豐看向下人,拜托其帶路。
下人那張淺黑色、面無表情的臉,默地點頭。拉開老舊木門,將煤油燈稍舉高。
我輕關上門,房里急遽變暗。畏光的狡猾黑暗開始在四周的影中蔓延,相對于煤油燈的紅色火光,雙方卻無言地進行一場丑陋的領地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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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排成一列爬上木梯。
周遭無窗戶,非常昏暗,下人手上煤油燈火光成為我們的前導。
小火光在迎風搖晃著,合和的光忽明或滅。爬在地面和墻面上的三人淺薄影子和黑暗交合,堅實的腳步聲在木梯中忽上隱下地回響著。
我不時用手中的短棒敲擊墻壁,若石壁內有洞窟或是秘密室間,聽聲音便能判斷。
陸訟師的記簿曾記述,當事件鬧得沸騰時,這扇木門被木屑封住,根本推不開。將他遺漏的事和我們親見的事實一相較,發現確有幾項差異,其中一點就是此。
“三樓這層———的屋頂板比其他兩層皆來的低。”李元豐一面走,邊一面說。
我們繞了兩道木梯,終于來到一扇木門前。
如他所言,伸手便可以輕松碰到屋頂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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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完全開啟。我們走進去,在內里不停來回走動。可是一點兒也覺不出近來有人曾來過這里,里面只有一些破舊、壞損、或是已近腐朽的家具,整個三樓就像陳年庫房。
李元豐問下人“坊主沒用過三樓嗎?”
一臉晦暗的下人答說“是的。不過,有時會令我們掃清一下。”
李元豐到處走瞧,發現幾件值得往意的東西。
雖然我弄不懂他到底在做什么,不過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