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只知其三十多歲,是楊喜糧店的大東家。
真令人詫訝,一號房里一個人也無。貝真站在滿是昏暗日色的走道窗邊,瞧著我們。
窗外積著黑厚的云,遮光的緣故,看不清他的表情。
懵然的我們分別四散在各個房內,黑衣人們則守在木梯。
風穿過山間,呼嘯聲轉而亦強。從敞開的走道窗灌進燙風。低垂的云層沉壓在對面的狗肉坊上方,或得下雨罷!
“這到底是怎回事,貝真?大管家人呢?連個影黑皆沒看到呀!”丁叔恫嚇。
“莫這樣!稍安。約定的時間沒到啊!”貝真不疾地挽起袖子望窗外。
“得多久?”
“等一、兩刻………啊,可以了。”貝真回頭,像呼喚什么似地喊著。
狐疑究竟發生什么事的我們,接過黑衣人們遞來的“望鏡”,尋著他的目光觀去。
…………
仿若被束縛般的凍結。站在身旁的人也一樣屏息著。
不知為何,位于對面深林間的狗肉坊,開始產生變化。
直盯著對面那座坊頂端的黑影。那邊二樓的窗戶剛才仍關著,現在卻是敞開的。
在那里———
以橙色火光為背景,窗邊站著三個人。
一幅奇妙景象竟存在于二樓的方形窗里,宛如鑲在畫框中的古像,亦或得見的紙人戲。
那里有三個人朝著我們看。我們眺望對面,對面也瞧著我們。
走近窗邊一步,屏息凝視著。
不知為何,這番光景實在詭異的緊。
那面的古坊。圍繞其四周的林子和烏云,滿是亡寂般的靜疾。
無論何如,有活生的人站在那座古坊的其中一扇窗戶后面。
這景象非常不自然。
…………
“那是?”丁叔喃語。
“單大管家和大管家夫人。”貝真恭敬地介紹,“另一位是我們店里的楊東主。”
我們只是目不移地瞧著對面坊窗里的人。
對面的“小人”也向我們招手。
單大管家給人端謹模樣,大管家夫人微笑回應,楊東主則是殷勤地向我們揮手。
但我背脊發涼,莫名地直抖嗦。
真是詭異的情況。雖然看起來沒什么怪處,但實在不太尋常。是沒來由的不安………
究竟哪里不對勁?是什么呢?
怎也想不明。
時間仿若靜止了。
難道我們得一直隔著見面?以這樣的方式互相觀瞧?
…………
三人默地對著我們點頭的動作,猶如一出靜默卻十足詭異的紙人戲。
寒氣襲上。周身莫名發涼。不,不是的。
恐怖!
就是這。全副身心承受這般狀況。
“何如,各位?單大管家就是這么實在的人,這樣應釋疑了罷?”
雖然貝真笑說著,但。
目不斜地盯著站在狗肉坊二樓里的身影,久許無法移開。
…………
晚飯一如昨晚那樣豐盛。至少表面上,坊內的人是殷勤的款待我們。
日將沉。
在這之前,滿是黑影的烏云迸裂,迅且急的潑雨傾于古坊上。可聽見似會貫穿厚實外墻的雨聲,如瀑布般倒下。
有些涼,燭臺上的煤油燈燃著。緊閉的窗戶和通風孔,使人覺得有些悶滯。
“我說貝真啊………”丁叔喝著酒說。聽語氣就知其不太興然,“竟用這樣的法子來唬弄我們,到底在想什么啊你們?”
“那樣的法子?”穿著深色衣衫的貝真停下手中的筷子,合和地瞧。
我和張老陪堂停手,看著他們兩人。
李元豐無事地嘗著點心、